情色獵豔-2

第八章
歐玲雅和喬希慕在大博物館消磨了兩個小時,十分羨慕瓦提留斯和弗蘭納茲,便決定找個地方尋歡做樂一番。
「信不信由你,我以前從沒有幹過類似的事情!」歐玲雅笑著說。他們躲過美術館管理員監視的目光,溜進了男廁所。
「不用怕,」喬希慕勸慰著,將歐玲雅推進一個隔間,插上插銷。「我--你怎麼說的--虛度了青春!當你是個身無分文的窮書生,而又無處可去時……噢,你就會想方法設法去謀生了。我已經像這樣幹過好幾次了,保證沒問題!」
「你幹過,真的?」當喬希慕把她緊緊地壓在牆上時,歐玲雅興致勃勃地問道。很慶幸沒有別人來上廁所。「我們有點像浪蕩鬼,是不是?」
他用無聲地親吻算是作了回答,她開始解他牛仔褲上的鈕釦,並把手伸進褲中,撫摸他的陽物。
「我想要你,親愛的,」他喘息著,將她抱緊。「現在就想要。」
「我也想要你,」她喃喃道。「但我不知道我們該怎麼幹--」他用吻堵住她的嘴,並用手摸索她緊身的棉布襯衫和緊身裙包裹著的身體。
「看你折磨那個色迷迷的老神父……看他舔你全身……那是我所見過的最有趣的事情。你在那兒學會幹那種事的,歐玲雅小姐?那就是你在英國公立學校受到的教育?」
她「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開始溫柔地撫摩他的睪丸,同時另一隻手滑進他的兩腿間,捏他的陰囊。
「我拜過很多師傅,甜心兒,千真萬確。如果你願意,我就作你的師傅吧。」
「但是歐玲雅,你為什麼要和他進地下室?又為什麼要我拍那些照片呢?你從來沒有向我解釋過。」
「無可奉告,喬希慕。但是也不一定。如果他們按照我的吩咐把問題解決了,也許,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我保證。」她回吻了他,並用力地捏他的陽具。「現在,讓我們把這件事忘了,好不好?我們幹嘛不玩得開心點?」
「好吧,親愛的。」喬希慕低聲道。「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個解釋……」他將她攬緊,「讓我得到你。現在,我一刻也等不了!」
他轉身坐在抽水馬桶上,把牛仔褲脫到了膝蓋處。
「坐我腿上,歐玲雅。讓我進你身體裡。」
她坐低身子,碰在他向上翹起的睪丸上,那東西便很快插進她的陰唇,並向裡繼續深入,直到最後抵在子宮頸處。
「快來吧,親愛的,」喬希慕氣喘吁吁地說。歐玲雅便在放在她腰上的喬希慕的手臂的支撐下,上下移動變換著姿勢。她知道自己必須一聲不吭,否則便會有 人發覺隔間裡正在進行著什麼事。但是她怎麼也停不下,他正在進入牠的身體。她不禁感到詫異,這個年輕的、毫無經驗的藝術家,竟然會有著動物一般熱烈的激 情,時時刺激、感染著她的情緒。
喬希慕的手指在歐玲雅的兩腿問及周圍滑動,將她帶入了極其痛苦的巔峰。她更加費勁地保持著絕對的寧靜。就在這時,喬希慕因為陰莖刺入了她的身體而愜意地呻吟了一聲。
他們就這樣相擁著呆了很久;兩個人都盼望繼續呆在這兒,重新再來一遍。
「我必須走了,」歐玲雅果斷地下了決心,喘息著說。畢竟,她還要應付考驗。
「我真的要走了。我說過下午一定回藝術館。」
帶著十二萬分不願意,他們分開了,各自整整身上的衣服。歐玲雅望著喬希慕年輕而迷人的身體,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還有時間就好了。但是作為一名組織精英,就不應該分散精力,背離真正的目標。
「我可以跟你一道去美術館嗎?他可能會傷害你。」喬希慕繫好腰帶,從地板上拾起他的粗棉布上衣。
「我……不。你真是太好了,寶貝兒。你最好別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告訴他大多了,可能會惹禍上身。如果她暴露了自己加入組織的真相,那麼結果不堪設想。也許還會連累喬希慕,她把臉轉向他,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我會沒事的。」
喬希慕擔心地看著她,「有把握?」
「有把握。現在,在沒有人發現之前,我該怎麼從這兒出去呢?」
「那好辦。」
喬希慕推開廁所隔間的門,碰巧遇上兩個處於亢奮狀態的小流氓。其中一個正摸自己骯髒不堪的牛仔褲褲襠。不難看出他倆的企圖。
「多精彩的場面,」另一個男孩說著,拉開了牛仔褲前面的拉鏈。
「是啊,」他的同伴附和道。「她還不賴。走,跟我們也去玩玩,親愛的?」他說著便伸出手去捏歐玲雅的乳房,這麼用力,歐玲雅痛得直向後退縮。
喬希慕被激怒了,一個箭步衝過來,在那個綠頭髮的小阿飛下巴上狠狠來了一拳。但是很快他的後腦勺遭到重重的一擊,原來是另一個小流氓站在喬希慕身後,想解救他的同夥。
「快住手!」歐玲雅怒不可遏,但是沒人理會她。「夠了!」
她忽然想到在利姆赫斯特女子學校時,校方曾為高年級的學生開過防身自衛課。於是一個反手,接著俐落地在那個綠頭髮的小流氓下頷上端了一腳。那小子身 子旋轉著倒在了廁所的地板上。他背靠著牆壁,試圖掙紮著站起來,但很快又重重地躺了下去,佈滿青春痘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上帝保佑,喬希慕!」歐玲雅催促著,喬希慕的拳頭仍舊雨點般地碰在另一個小流氓的身上,那傢伙軟弱無力地將他白嫩的胳膊擋在臉上。在沒有人聽見並 趕到這裡來之前,歐玲雅拖著喬希慕溜出了廁所。他們從後門走進了博物館。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們勾肩搭背地穿過展覽廳,走出了博物館主門。
歐玲雅讓喬希慕在大博物館的玻璃塔外等著,自己去找聖。瑪麗藝術館,下午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她的背,不一會兒便大汗淋漓。她想這時如果喬希慕在她身邊,舔去她身上的汗水該多好,或者自己能夠將喬希慕光滑的身體上的汗水舔掉也是很有興趣的事。
聖.瑪麗藝術館在那兒,那些精美的瓷器仍舊流光溢彩地放在陳列室中,還是特斯提先生背信棄義將它們賣了呢?她心裡不斷地祈禱著,但願自己成功--如果這一次失敗了,她將要完全地脫離組織,那麼多年的夢想就會成為泡影。
她在陳列室櫥窗前站住,幾乎不敢睜開眼睛。很快地掃視一下展覽品,她的心猛地開始下沈。沒有瓷器展示,也沒有標著「勝利的維納斯」字樣的招牌。
她又看了一遍,那三個精美的手工瓷器竟然在櫥窗最裡面。一個男子將頭埋在一個金髮白宮的姑娘身體上,陶醉地閉上了雙眼,得意洋洋的維納斯卻在用鞭子抽打他的背。歐玲雅讀到她前面牌子上的字時,忍不住笑出聲來。上面寫著:「淫蕩的惡果。」
第二天早晨,信使比往常早到了一會兒,他舉手敲敲歐玲雅的房門。
「進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來,發現房中空無一人。
「我在這兒,」歐玲雅在浴室裡喊著。
「啊,我……呃……我在外面等你,好嗎?」
歐玲雅放聲大笑。
「別這麼老土了。自從那天之後,我們彼此之間還有什麼祕密可言?就進來吧。」
歐玲雅正在盆浴,四周香氣四溢,她的身上堆滿了泡沫。她那若隱若現的身體足夠將任何一個路過的男人煽動得慾火中燒。信使先生也未能倖免,當歐玲雅開始洗去身上的泡沫時,他不得不別過臉去。
「喝點東西吧,親愛的。」歐玲雅指著一瓶放在冰桶中的香檳說。「剛才冰鎮過,如果餓了,還有一些魚子醬。」
「嗯,是有點早,但是,幹嘛不吃呢?」信使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又拿出一塊餅乾,上面塗上魚子醬。「順便問一下,你在慶祝什麼?」
「還有什麼事值得我慶祝呢?」歐玲雅反問道:「我喜歡香檳和魚子醬。而且我認為我和喬希慕先生幹得很不錯。」
「不包括在大博物館的男廁所中勇鬥兩個小流氓吧。」信使嘟噥著,同嘴裡填著餅乾。
「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個很有前途的大愛魔精英,熱情是必不可少的,但你也應該小心為是。不然,你會引禍上身的。」
「我知道該如何把握自己,」歐玲雅回敬道。「隨心所欲地生活,才是我的宗旨。我為我獨立的生活感到自豪,當然我也會自負其責。」她呷了口香檳,在浴盆中舒展著四肢。「順便問一句,像你這麼出色的男孩子,在組織中幹些什麼?當然,你應該是個級別很高的人物啦!」
信使搖搖頭。
「對不起,歐玲雅,我不能告訴你關於組織的事情,除非你成為組織的正式成員。如果我是你,」他補充道:「我會學著更加小心謹慎。你的那個男朋友……喬希慕,是不是?嗯,你在最後一次任務中,你真不該接受他的幫助。」
「我並沒有跟他講什麼。難道我裝成一個瘋瘋傻傻的小女孩,都不行嗎?」歐玲稚氣呼呼地噘起了嘴。
信使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看,歐玲雅。」他將一拫手指伸進泡沫,放在她豐滿的乳房上,她興奮得渾身顫動。「你是很有實力的候選人,但是你卻不知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你是在玩火!你父親沒有講過嗎?」
「他只講了他所認識的組織;他真的盼望能成為其中一員。」
「但實際上……歐玲雅,你要知道,組織對那些威脅到自己利益的人,是冷酷無情的。任性會導致失敗,你知道,那就要離鄉背井;而且任性會洩露祕密……」
歐玲雅警覺地睜大了眼睛。她第一次感到心神不安起來。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歐玲雅,如果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就不要做任何危及組織的安全和利益的事情。記住我的話,不要草率地接受這些考驗。」
他喝完最後一口香檳,將玻璃杯放在地板上。然後從他的公文箱中拿出一個信封。
「今天的任務做好準備了嗎,親愛的?」
歐玲雅接過信封,將它撕開,心裡惴惴不安,不知裡面會寫些什麼。裡面裝著一張銀色卡片,其他什麼都沒有。卡片上寫著:
祝賀你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歐玲雅。你的成功超乎我們的預料,你是你父親的驕傲。
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提供服務。晚上八點鐘,有一個陌生人會到你的房間。接二連三還會有人去--即八點鐘以後的十個小時內,每個小時都會有一個客人。不管他們的要求多麼苛刻,你都必須使他們滿意。如果做不到,就算你這次考驗失敗。
「你必須花費今天一天的時間來準備這場考驗。」信使說。「好好把握。今天晚上一定會恨艱苦,不要消耗太多精力。我建議你今天晚上之前迴避一切性活動。」
「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準備的,」歐玲雅堅定地說。「無論任務多麼艱鉅,我一定會勝利完成。」
信使走後,歐玲雅坐在房間裡,細細回味他所說的話。她該怎麼準備眼前的任務呢?是好好休息一天,還是到外面找些事情做,暫時忘掉今晚的任務,一整天的生活離開了性,那就索然無味了。但如果有利於自己成功的話……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又碰到了父親那本舊的,已經磨損了的舊日記本,她急切地拿過來打開了小鎖,希望從中得到一些鼓勵。翻開後面的一頁,寫的全是幾年以前的事情。
四月八日,星期三,今天我等了好幾個小時,沒有任何消息,便接照指示來到AL.阿克黑姆咖啡屋,但沒有人來跟我接洽。因此,我斷定自己在考驗中失敗了,組織也就沒必要來通知我了。
極度絕望之餘,我決定返回彭森。勞退蒙特,途中,走在狹窄的人行道上,我被一個戴著很厚面紗的老阿拉伯婦女攔住,她告訴找她有「很多漂亮的女兒」。我正心灰意冷,想尋找一些生理刺激,她又再三懇求,於是我便答應跟她到她家去。我認為自己已是一無所有,無牽無掛了。
挑開珠簾,進入房間,我發現自己彷彿置身於裝飾富麗典雅的東方皇宮內院。牆上掛滿了色彩艷麗的掛毯,騅刻著精美、複雜的屏風將一個個房間隔開,這樣 更增加了閨中女子的美麗和神祕感。令找更為驚訝的是,她們的的確確美貌動人。然而,很快我便意識到自己被十二個烏髮美人所包圍,她們正用激動、火熱的目光 注視著我。
「我的女兒們都渴望得到愛撫,」老婦人對我說。「她們的丈夫出遠門了,她們希望有一個健壯的、精力充沛的小夥子來滿足她們。」她把手放在我身上,試 試我的肌肉是否結實,甚至把手指壓在我的兩腿間,看看我的睪丸是否碩大,「嗯,不錯,」她向她的女兒們宣佈道:「你們同他一起作樂去吧。」
如果這是一間純粹的閨房,那麼我一定要隨心所欲地欣賞一番。然而令我驚訝不已的是,這間屋子中的「女兒們」就像一群如飢似渴的吸血鬼一般,將我推倒在地。她們剝下我身上的衣服,用手撫弄我的身體,用舌頭舔我的皮膚,用冰涼冰涼的手捏我的睪丸。
在她們強烈的請求下,我只好一個接一個地跟她們做愛。當她們聲稱心滿意足時,我已累得精疲力竭。她們又要求我同她們每個人接吻,同她們重新再來一遍。
終於,她們停止下來。我轉向老婦人,心想現在可以讓我穿上衣服離開這間屋子了吧。然而使我大驚失色的是,我轉身看見一個身佩短刀的黑人守住了房間唯一的出口。
「夫人!」我大聲說道:「如果你想要錢的話,付多少我都願意。因為我在您『女兒』的閨房度過了一陣快樂的時光。」
但是老婦人發出了恐怖的笑聲:「這可不是讓人可以隨便辱沒名聲的地方。」她對我說:「這是蘇丹國王的後宮,她們是他的妻子;如果他發現你趁他不在而 同他的妻子們尋歡作樂之事,一定會怒不可遏。我是蘇丹的母親。他相信我所說的任何話。艾伯杜在這兒是他主人的護衛。你想讓我把你交給他嗎?」
「不!」我聲嘶力竭。「那我該怎麼辦?」
「答案很簡單。」她回答。透過戴著的面紗,我看到她黑色的小眼睛閃著亮光,就像金絲雀的眼睛。「你必須使我愉快--或者去死。由你選擇。」
面對這難以選擇的選擇,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此時此地,在蘇丹後宮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我開始和這個醜陋、乾枯的老太婆激情洋溢地做愛。她吮吸著我身體中本已所剩無幾的能量,終於,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這時她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你是一個迷人的魔鬼,異教徒,」她又重新戴上面紗,對我說。「因為你滿足了我和我漂亮的兒媳婦的願望,我要對你大發慈悲,你可以活著離開這間屋子。」
「但你要記住我的話。你離開五分鐘後,艾伯杜會追你,一直追到市區大街上。如果抓住你,他會殺了你,他有這個權利。因為是你玷污了蘇丹的妻子和他母親的名聲。」
我嚇得說不出話來,我該怎麼辦?我拔腿拚命地跑,每時每刻彷彿都能聽到艾伯杜的腳步聲,和腰刀的呼呼聲。
當我終於到達了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彭森。勞退蒙特時,發現一個客人正在我的房間裡等著我。他就是我在AL.阿克黑姆咖啡屋焦燥不安地等待著的信使。
「先生,祝賀你,」他說:「你已經通過了第五次考驗。」
歐玲雅合上日記本,默默地坐著。她想知道到底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她能趕上父親的精力和技巧嗎?她會有危險嗎?
她懶懶地躺在床上,聆聽著外面街上的喧囂聲。「好好休息,」信使對她說,「養足精神去對付眼前的一切。」但是她該怎麼做?她正處於亢奮狀態,如果再繼續放縱下去,她就會沒有精力去接受今晚的磨練。
或許她應該找些事情做。在誇提爾。拉丁,她還有那麼多的畫廊要參觀;之後,她還可以去拜訪喬希慕的工作室。當然,只是談談生意。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擾亂了她的思緒,把她從幻想中拉了回來。她拿起桌子的電話機:「你好!」
「歐玲雅,親愛的!好久不見!」
「卡洛琳?你在巴黎幹什麼?」
「管絃樂團在歐洲作巡迴演出,這一站到了巴黎。我準備組織一場罷演,來反對那些恬不知恥的工業家,他們竟然想做演出主持人。我快煩死了,親愛的,我真想放幾天假。」
「我們幹嘛不去喝咖啡?」歐玲雅提出建議。她是想到了卡洛琳的酒量。她可不願意和一個酒鬼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夜晚。
「啊,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卡洛琳興奮地說。「老闆給我放了一整天假,我們幹嘛不一直呆在一起。少女時代早結束了,我們又不是在哈雷斯和西克思頓。」
歐玲雅不禁想退縮。照理說,和曾經同居一室的老朋友在一起度過一天,應該是令人高興的事。然而他們早年在一起的記億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只是,我有點忙,」她猶豫地說著,試圖找些理由來取消這次約會。
「不行!」卡洛琳極其不滿。「你的工作太重了,而且總是忙。我想我不會等到明天。半小時後我在旅館門廳等你。大概九點鐘你能穿戴完畢--我恨喜歡和這些法國人打交道。」
歐玲雅放下話機。想起她和卡洛琳一起在哈雷斯和西克思頓做的齷齪事,忍不住暗自發笑。
從一所專門為年輕女士開設的十星期祕書強化速成班畢業後,歐玲雅便和卡洛琳。戴維勒一起來到一個頗有名望的出版商旗下。歐玲雅發覺卡洛琳是個很有心 計的姑娘。一天午飯時間,她闖入主任的辦公室中,恰好看見卡洛琳正飛速地記錄著老闆的口述。也就從那一天起,她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她又記起了卡洛琳組織的,題為「古埃及的色情藝術」的舞會,忍不住笑起來。那是一次過於舖張的活動--開銷太大--在英國博物館的埃及展覽聽中,一群身著埃及服裝的男女侍者穿梭著端送飲料和甜品。
他們身上透明的衣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幾杯香檳下肚後,舞會發起人便藉著酒性同一個男孩鬧起來。太不像話!當弗萊德里克。康特尼讓一個滿臉通紅的男侍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時,弗利特街一個小有名氣的小報攝影記者按動快門,拍下了這一場面。
卡洛琳開始採取緊急措施。畢竟,這不僅關係到康特尼的名譽,她還要為整個出版社著想,好像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卡洛琳決定悄悄地了結這樁心事。
找了一個獨自交談的藉口,卡洛琳領著攝影師穿過畫廊,找到展示珍奇珠寶和古墓發掘品的大廳後面的一個隱蔽的壁龕處。歐玲雅鬼鬼祟崇地跟在他們後面,躲在一個陳列櫃後面。
在壁龕室,卡洛琳一刻都沒耽誤。攝影師就像一匹馴良的馬,望著魅力十足的卡洛琳;這時酒勁又上來了。他不禁心蕩神馳。卡洛琳把他壓在巨大的留斯莫西斯三世石雕上,將豐滿結實的乳房緊緊貼在他的胸脯上,繃緊的小腹也抵在他的骨盆上。他陶醉地咧嘴笑起來。
「你知道嗎,你很迷人?」
當卡洛琳對著攝影師悄悄耳語時,歐玲雅相信,她說的一定是這句話。牠的手指在他的全身滑動。卡洛琳的確是一個圓滑的操縱者。
「你……也是。」攝影師伸出手抓住卡洛琳的左乳房,用力地捏著。
「你知道我想什麼?我認為你為工作花費了太多時間,」卡洛琳開始一步步挑動這個可憐蟲的情緒。「我一直非常羨慕你的工作。」
「真的?」
「是的,」她把手指停在他的兩腿間,給他搔養。他呻吟著閉上雙眼,靠在光滑的石像上。
「你應該搞美術攝影。」她解開他襯衫上的鈕釦,用濕潤的嘴唇吻他的胸脯。「如果你願意搞這一行,我可以幫你。我認識很多人,我的叔叔是弗萊姆伯拉福公爵。」
望著朋友熟練的引誘技巧,歐玲雅不禁春水蕩漾;她把手指伸進裙子下面的內褲中,感到下身滾燙、潮濕;對自己的觸摸使她像過電了一般。
「為什麼像你這樣迷人的姑娘要幫助我呢,嗯?」攝影師睜開他那雙憤世嫉俗的眼睛,不解地問。很顯然他在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熊熊燃起的慾火。他的照相機仍舊拴在腰上;他還不想過早地發佈這條新聞。
「因為我喜歡你這個壞蛋,這就是原因。」卡洛琳解下攝影師的腰帶。「你沒聽說過女孩子就喜歡粗野的男人嗎?」
他放聲大笑,抱著卡洛琳的背,掀開她的裙子,露出了她平常總穿著的黑色內褲。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等著,看我怎麼需要你。」
攝影師將一根肥胖的手指塞進卡洛琳的內褲,並探到她的兩腿間。當他的手指在她的陰部蠕動時,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又熱又濕,」他低聲說。「正是我喜歡的一類女人。」
她拉開他長褲上的拉鏈,把手伸了進去,他興奮地渾身哆嗦。
「又熱又硬,」她微笑著:「正是我喜歡的一類男人。」
他們熱烈地擁吻,歐玲雅看見卡洛琳情慾高漲。難道她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
攝影師移動一下,在一個比較舒適的石像上坐下來。被雕成的帕羅。拉姆西斯二世毫無怨言地看著這一對情人擁抱著坐在他的身上。
她拉出他的生殖器,讓卡洛琳坐在上面,他們就這樣沈默地、卻極和諧地一起蠕動著。歐玲雅能看見卡洛琳和攝影師臉上滿足的、快樂的笑容。他輕輕摟著她的脖子,她騎在他腿上,身子微微向後傾。
突然,攝影師吃驚地張大了嘴;他的照相機的帶子鬆開了,卡洛琳十分迅速地抓住了相機,打開後蓋,抽出了膠卷。
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場面。痛苦的攝影師懊悔不已;卡洛琳得到晉級嘉賞;歐玲雅能有興致地度過了一個美妙的晚上,後來那個攝影師在邦德街美術館還擔任了歐玲雅的培訓老師。
現在,歐玲雅在巴黎成了一個成功的藝術拍賣商,並通過各種管道欣賞了許多近期的天才作品。卡洛琳的事業也不錯。她非凡的進取心--在餐桌下都敢跟男人做愛的勇氣--歐玲雅最近聽說,她已成為一個國際上頗有名氣的管絃樂團的一名經理。
這次,她決不能讓卡洛琳帶入歧途。平生中只有這一次,她要全力以赴地戒酒戒色。她希望卡洛琳能諒解。歐玲雅輕輕嘆了口氣,抓起手提袋,走下樓去會見她的朋友。
走到旅館門廳,歐玲雅看見卡洛琳四肢舒展地躺在一張十八世紀的躺椅上,正與身邊一個色迷迷的男人調情。她還是那麼輕佻,那麼風采迷人,甚至比記億中更白晰。她總是那麼招蜂引蝶。卡洛琳看見站在門口的歐玲雅時,立刻站起身來,興高彩烈地擁抱著她的老朋友。
「你終於來了!好久不見了!多久……兩年了吧?」
「在英國麥照包勒旅館。還記得那次拍賣會嗎?」
卡洛琳邊回憶邊咯咯笑起來。
「他真的很迷人。我和他一起私奔到艾築的一間農舍,整整呆了五個星期。我給你講過嗎?」
歐玲雅搖搖頭。
「他的床上功夫絕棒,你不知道--他的性機能有多強,就像一匹馬,但是他也讓我討厭。張口閉口就談『增加他的資本開支』。」
「那你怎麼辦?」
「最後我只好離開他,跟一個億萬富翁一起乘飛機去了洛杉磯。那也算是我一生中的輝煌史。在洛杉磯呆了六個月,後來遇到艾克西瓦,我就結束了在管絃樂團的工作。這兩年,我的經歷就這麼多。那你呢,還在幹原來那工作?你的一個在美術館的朋友克利斯告訴了我你的住處。」
「現在我在美術館幹全職。去年簽了一份合約讓我名聲大震。」
「那麼,你這一次是出差了?」
「也不全是……」
「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好好玩玩了?就像以前一樣?」
「噢,不行。我是……呃……獨身主義者。」
「什麼!」卡洛琳墜入雲霧一般,「你--獨身?開玩笑,是不是?」
「我只是想積蓄能量,為以後的性生活做準備,」歐玲雅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暫時禁慾,只是為增強性慾。」
「啊。」卡洛琳大失所望。「那就玩不成了。」
「今天玩不成。但以後還有機會。」
卡洛琳的眼睛又閃出了亮光。
「那好吧。現在,拿上你的東西,我們走吧。我在一艘遊艇上訂了午餐。卡洛斯--噢,他是個大提琴獨奏員--告訴我他們會供應奶油蛋捲和香檳。」
她們一起步行來到河邊,歐玲雅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在七月和煦的陽光下,今晚的考驗似乎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許她恨容易受到影響,但無論如何也該讓自己放鬆放鬆。
船停泊在艾爾瑪。馬秀橋下,正準備起錨。她們匆匆跳上船,跌跌撞撞地下了五六級階梯,走進餐聽時,午餐正好開始供應。當歐玲雅下樓梯時,一個十分性感的男侍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幫助她下樓,她突然感到腹中一陣飢餓,但不是想吃蛋捲。
正當歐玲雅神思不定時,卡洛琳已經開始喝香檳,似乎也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歐玲雅堅持要將礦泉水和白葡萄酒攪和在一起,並一直等到攪勻了為止。船慢 慢向河中心滑去。一群美國人大聲地談論著、咀嚼著,也不去看看兩岸的風景,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是,一群身穿藍色套服的日本商人,卻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面的一 切,還不時地拍些照片。卡洛琳更是左右逢源,一會兒與老朋友歐玲雅聊幾句,一會兒轉身去與一個端送飲料的男侍調情打趣。
歐玲雅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煩燥不安,地想去甲板上暫時避開這些吵鬧的美國人和興致勃勃的日本人。但就在這時,一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哎呀,不好!我的小刀掉了。」歐玲雅看到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商人,正緊張不安地看著地板。她很奇怪,簡直像是一齣話劇。
「幹嘛不把它撿起來?」她問道。
「是啊,幹嘛不撿起來?」年輕人衝她一笑。很快滑下椅子,鑽到了餐桌下面。過了一會兒,歐玲雅感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膝蓋。她也沒細想,直到這種接觸重覆不斷,她才意識到那是有意的。
她想挪開,但腿被一雙手抱住了。
「不要怕,」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桌子下面傳出來。「我只是想讓你高與。」
歐玲雅內心一陣激動。但同時又意識到自己為了考驗應該制止這種行為。他很帥,也很有魅力。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她能想像得到他的舌頭舔她兩腿間的敏感部位時的舒心和愜意,以及他完全滲透到她身體時的快感。
但終於,她還是將腿移到了一邊。
那雙手從她的腿上拿開,接著她聽到桌子下面爬動的聲音。很快,小夥子漲紅著臉,爬了出來,坐回椅子上。他拉直領帶,撿起小刀,繼續進餐。
「請原諒,小姐,」他冷冷地說,「我以為你是個熱情開朗的女士,看來想錯了。」
他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歐玲雅。她環顧周圍,想尋求些許安慰,這時才發現卡洛琳不在座位上。難道她喝酒喝多了,還是天氣悶熱到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去了?歐玲雅把椅子向後推開,打算去找卡洛琳,如果卡洛琳在甲板上吐了,她一定要好好責備她一番。
她匆匆穿過餐廳,上了幾級階梯,來到甲板上。甲板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舵手正駕船行駛。當歐玲雅從他身邊經過時,他衝她眨眨眼睛,她卻沒有注意到。
歐玲雅佇立甲板上,看了一會沿岸緩緩馳過的風景,然後走到船艙去看卡洛琳是否在那兒。走近船尾時,她驚得呆住了。
卡洛琳竟然在甲板上。她可能有點醉,但並不厲害。她向前傾身趴在欄杆上,當一個侍者--就是那個把手搭在歐玲雅背上,扶她下階梯的傢伙--同她做愛 時,她興舊地大笑不止。那侍者強健有力的手抱著卡洛琳的胸脯,正從卡洛琳後面輕快而有節奏感地刺入。任何一個站在岸邊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 侶,正緊緊擁抱著觀看風景。歐玲雅站在他們身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正興奮地做愛時,不禁心中一陣騷動。
可能是她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們,她看見侍者轉過頭來衝她笑笑:「幹嘛不跟我們一起玩,小姐?你的朋友是個很不錯的情人,但我也想要你。」
歐玲雅幾乎動心了。他是那麼英俊,那麼迷人,就是他那狂妄自大的神情吸引了她。她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他:挺直的腰板,竟寬的肩膀,金黃色的頭髮配著白晰的面龐;她簡直迫不急待地想要他了,想感受他用胳膊抱著她,用手撫弄她的乳房時的快意,想和他愉快地做愛。
「以後吧,」她抱歉地轉過身,向艙梯走去。
半小時後,卡洛琳回到餐廳,兩頰緋紅,眼睛閃閃發光。船慢慢地靠岸了。
「玩得開心嗎?」歐玲雅調皮地問道。
「啊,別那樣,歐玲雅。是你自己拒絕了生活,不是我的錯。」卡洛琳說著,從手提袋中拿出粉盒,檢查自己的妝。「而且,伯納德又是那麼可愛。」她嘻嘻笑著,「今天晚上我還要跟他會面呢。那麼現在,我們幹什麼去?你也該快樂快樂。」
「去逛逛街怎麼樣?或者去藝術館?」歐玲雅有氣無力地說。她不願意卡洛琳再開任何玩笑。
卡洛琳沈下臉來:「我說的是消遣,親愛的!」她沈思片刻,「去放鬆一下,趕走那些討厭的壓力和挫折,不要給自己施加痛苦,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按摩嗎?」
「什麼樣的按摩?」歐玲雅滿臉疑惑地間道。
「東方按摩--絕對地有益,我向你保證。我認識一個技藝很高的按摩師。」
「好吧,我希望一切如你所說。」
於是卡洛琳和歐玲雅動身去XVI區的一個小而獨特的健康俱樂部。
「我在巴黎時,常到這兒來放鬆。」當她們走出蒸汽騰騰的浴室時,卡洛琳解釋說,「讓人全身通暢,心情愉快。」她狡黠她笑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裡也提供色情服務。你還是忘了那些獨身的廢話吧。按摩怎麼樣?」
「很舒服。」歐玲雅愜意地嘆口氣。
「嗯,你在那兒等著。我去游會兒泳。酒吧裡見。」
歐玲雅四肢舒展地趴在按摩台上,身上蓋著一條白毛巾。生活真美好。當身體從長時間的疲憊中解脫出來時,她感到輕鬆,感到自己充滿了活力。她一定是打了幾分鐘的盹,因為一個溫柔的、充滿了東方味道的聲音將她從昏睡中喚醒:「歐玲雅小姐?」
她睜開眼睛,扭過頭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日本男子正站在按摩台邊,身披一件白色浴袍,腰上繫著帶子。
「我不要男的!」
「您不要驚慌,小姐。我完全聽您的指示,您要怎樣我就怎樣。我只是為您按摩,您看,我完全是個瞎子。」
她著實吃了一驚,那雙盯著她看的黑眼睛是那麼呆滯,那麼無光。她想起了在火車上遇到的盲人,她這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藏在深色的眼鏡後面的眼睛。難道他們也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如果允許,小姐,我就把您身上的毛巾拿開。」
在他嫻熟的按摩下,歐玲雅感到有說不出舒暢。他靈巧的手指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她身上輕輕地拍打著,揉捏著,移動著。
「這兒有些勞累,還有這兒,」他的手指很專業地、輕輕地壓在她肩胛骨上,她感到一陣疼痛。「現在有點痛吧?」
「是有一點兒。」歐玲雅承認道。
「一會兒就好了,」他說道。歐玲雅感到他的手過之處,關節和肌肉的疲乏都消失了。
歐玲雅盡情享受著按摩師對她的按摩。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濃郁的香味,她忽然漫無邊際地想到,是不是他焚燒了阿芙羅狄特的香草?隨著每一次的呼吸,歐玲雅感到就多一分舒暢和興奮。
「如果您願意,現在就請翻過身來,小姐。」
她翻過身子,毫不擔心自己裸露的身體展現在這個失明的按摩師面前。他熟練、催眠一般的動作讓她興奮、快意。他把手指接在她的肩上,捏了幾下,然後移到肋部,輕輕揉著。幾滴清涼的香水滴到身上時,她不禁為之一震,他又把浴液擦到她的腹部,大腿上。
「你很漂亮,小姐。你的皮膚像小孩子一樣柔軟而富有彈性。」
她舒服地嘆口氣,幾乎沒意識到他的手慢慢地移到她的陰部。
「讓我逗你開心,小姐。讓我驅走你的疲勞。」
「我……不知道,」歐玲雅喘息著,對他的觸摸不知所措。「我不能……」
「放鬆點,我會讓你心滿意足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快樂。」
他的雙手從她的大腿上滑下去,撫摸她的陰唇,然後將一根手指伸進她的陰道。
當他的手指繼續向裡伸進時,歐玲雅忍不住大叫起來,她應該制上,她責怪著自己,她不應該沈浸於這種快樂。
「放鬆點,」他命令她;她感到自己立刻癱軟無力。「放鬆點,讓我膜拜您迷人的身體。」
她的反抗消散得無影無蹤,很順從地分開雙腿,她期待著按摩師銷魂一般的觸摸。她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盛放快樂的容器,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渴求著快樂。但很快,這種歡樂便被一種異樣的不安所代替:期待的不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佈的不安定的天空一樣。
「天啊……」她喘著氣,將她的指甲插進了按摩師的手背中。「你不會明白,你不該……」但他不聽。他仍舊繼續撫摸著,想把她帶到快樂的巔峰。
「你應該放鬆點,孩子。跟著快樂走。」
隨著一聲長嘆,她又重重地倒在床上。她一定要斬釘截鐵地拋開這種誘惑。一陣痛苦之後,按摩師那溫柔、渾厚的聲音又縈繞在她耳邊:「不用怕,孩子。妳會更快樂的。」
歐玲雅睜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把手伸進浴袍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她。
「這個小瓶中裝有神奇的藥水,它能刺激你興奮起來,小姐。告訴我,你的腹部還有火熱、興奮的感覺嗎?」
「有,有,是的,火燒火燎的。」
「這種感覺很快會消失,小姐,除非你繼續擦用。它刺激你渴望肌膚之愛。只要你持續使用,你的慾望就會不斷滋長。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住它的威力。」
「謝謝你,」歐玲雅望著手中握著的小瓶子說。這種藥水真得會有這麼神奇的力量?
「但是要當心,」按摩師告誡她,「不要使用太多,如果過多,你就會變得飢不擇食般地令人厭惡。」
那天晚上,卡洛琳去赴晚餐--然後上床--和伯納德,歐玲雅獨自在旅館用了晚餐,然後回到房間準備。洗澡時,她在身上灑了幾滴藥水,腦子卻一遍遍地 想著自己將會進入什麼樣的狀態。然後穿上黑色襯衫和緊身短裙。反覆思量,她又在手掌心裡多倒了幾滴藥水,然後和著香水一起擦在腹部和大腿上,立刻,一種火 燎的感覺傳遍全身。
有人敲門。歐玲雅瞧瞧桌上的時鐘,十點鐘,正是信使告訴她的時間。
「很準時呀,」歐玲雅衝自己笑笑,走去開門。「不管您是誰,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


第九章
「晚安,小姐。」
這個男人高大、英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穿著一套製作考究的灰色西裝,裡面配一件針織襯衫。他好像有點兒不舒服,甚至痛苦。歐玲雅上下打量著他,她在想,不知道他上過多少又老又富的女人的床。是的,這是一個值得女人為他投資的男人。
現在,似乎到了歐玲雅為他解悶的時候了。
她默默地把他迎了進來,有點手足無措。他拋給她一個微笑,她對自己說也許這並不太難,用不著緊張。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對於理解一個男人的需要,她從未費力過。
「要喝點什麼嗎?」
「來一杯馬丁尼,如果你有的話。」
她將酒瓶口對著玻璃杯的杯沿,苦艾酒緩緩地流進了杯子,她的手竟有些顫抖。她瞥了一眼時鐘,已經超過十點了。她並不想趕急,但是這才是十個拜訪者中的第一個,他們的談話不一會兒就要涉及到性了。
她將馬丁尼酒遞給他。他啜了一小口,然後嘖嘖嘴,帶著怪異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她。
「我猜你在想我會主動下手。」
歐玲雅吃了一驚。
「你怎麼這麼說?」
「好吧,如果你是這麼想的,你還可以多想一些。相信我,我看過、玩過也睡過許多女人:胖的、瘦的、老的--甚至極其少有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像你。但是你明白,她們對我來說都一個樣。什麼人也提不起我的興致了。」
「我明白。」
歐玲雅正在脫著她那黑色的緊身裙,露出了她那結實的、金色的大腿。
「你很勇敢,寶貝兒。」他笑道。「但是實際上,你認真地想到過我從前從未看見過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裸體嗎?你相信你會帶給我一些新的感受嗎?」
也許不能,歐玲雅想道,但是我有機會。
她走向梳妝台,拿起一個小藥水瓶,旋開滴蓋,這小藥水瓶是那個日本人給她的。
「或許你喜歡我給你按摩?我的朋友說我恨爛熟。」
「按摩?用藥水?噢,太有趣了!」他打著呵欠,看了一眼手錶。「也好,我想這會打發時間的。只要你願意,我為什麼不呢?」
他脫下上衣,讓歐玲雅幫他脫下長褲,然後她將衣服疊好,放在椅背上。他穿著一套玫瑰紅色的絲質拳擊運動短裝,她覺得很可笑;不過他的身材很棒,尤其是在他那個年齡的男人中--優美而結實,很有魅力。
「也許你喜歡躺在床上?」
他懶散地趴在床上,似乎並不期望從中享受太多的樂趣。那好,就讓他來試試吧。歐玲雅將藥水瓶早放在手中,讓那珍貴的液體溫暖起來,然後滴了幾滴液體在他的背上。如果它對他並不奏效怎麼辦,如果它在她身上有效只是因為她的心理因素的作用又該怎麼辦?
「哦,氣味不錯,」他自言自語道,「好像有點甜味--不,是香味,麝香味。裡面有什麼?」
歐玲雅沒有回答,繼續按照那位日本人按摩她的方法在他身上按摩。她相信,這種藥水已經慢慢地滲入了他的皮膚。漸漸地,他開始放鬆下來,並且呼吸加快。歐玲雅高興地意識到藥水裡的春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噢,」他喃喃地說道。「感覺很好。熱……這麼熱。」
歐玲雅感覺到他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按摩,於是就將他翻過要來,滴了幾滴藥水在她的手掌上。他的情慾已慢慢被刺激起來了。太好了,但是還得一會兒才能情緒高漲。她將手掌撫向他的胸部和腹部,特別注意了一下他的乳頭,他的乳頭似乎正等待著她的按摩。
他的雙腿不自覺地叉開了,正等待著她的手掌,但是她沒有立即按摩他的陰部,他的生殖器還沒有完全勃起。最好先逗逗他,等他真正想要她的時候再和他做愛。當第一滴藥水滴到了他的陰囊上時,他發出了一聲驚叫。
「真是個魔法!啊!我的上帝!你的指尖真有魔力,小姐。」
歐玲雅暗自笑笑,她知道現在這個男人的快樂就掌握在她的手裡。她一邊將藥水一滴一滴地滴入他的陰囊,一邊長長地、慢慢地、細緻地摩擦著它,他不禁呻吟著。
這東西真有效!接著她又按摩他那已經與舊的陰莖,它握在她手裡,就像一根堅硬的鐵條。
「現在就要我吧,」他呻吟道。「我的那東西就像在火上受著煎熬。」
最後,歐玲雅答應了他的請求。她知道只要她願意,她再用手按摩幾下他就會達到高潮的。但是她沒有這樣做,她希望留給他的記憶更深些,更牢些。
「永遠也不要忘記這個時刻,先生。」她說著就爬向他的身上,他的陰莖深深地插入她的體內。「永遠也不要忘記歐玲雅。」

這個年輕的阿拉伯小夥子徘徊在歐玲雅的房間門口,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尷尬。剛才走在街上,一個男人走上前來他打招呼,並給他提供了一個尋樂的場所,還給了他許多錢。但是當他站在這個房間的門口,看著那個半裸的金髮碧眼的美女時,他又忍不住想轉身逃開。
「進來,進來呀,不要這麼害怕,我不會吃你的。」
歐玲雅又一想,也許我會吃你的。她將這個男孩輕輕地拉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門。他真是一份美妙的甜點心:大約十六歲,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緊張地睜大了眼睛。
「什麼……你想我做什麼,夫人?」
「不用做,寶貝兒,什麼也不用做。我什麼都會做,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帶給你快樂。請你不要啡我『夫人』--那會讓我感到我已很老了!你可以叫我歐玲雅。」
「你怎麼不脫點衣服呢?今晚這麼熱,脫下它們,你會更舒適些。」
她將手放在他的身上,他哆嗦了一下,似乎怕她會以某種方式傷害他。這個街頭小頑童還沒有習慣這些溫柔的愛撫。她開始和他閒聊著,並且輕言細語地撫慰著他,就像撫慰一個小孩,或者一個離開了媽媽的可憐的小動物。他是一隻小老虎,一隻集強壯、稚嫩和勇猛於一身的小老虎。
「小老虎,我的小老虎。」她一邊咕嚕著,一邊脫掉了他的T恤衫,接著又解開了他的牛仔褲前面的鈕子。
他表情怪異地用她聽不懂的方言嘟濃著什麼--她猜他講的有阿拉伯語,也有法語--歐玲雅想像他在用叢林中生活的四足動物的語言和她說著話。他那麼像外國人,那麼富有野性,又那麼愜意。她將手指插進了他褐色的卷髮,他發出了一聲痛苦而又快樂的嚎叫。
接著,她又脫下他的牛仔褲,她看到他的陰莖已經變得碩大而勃起,白色的棉短褲已經濕了一大片。真想舔舔他,但是她又不敢冒這個險,她怕嚇跑了他。
非常溫柔地將手伸向他的短褲的鬆緊帶,並拉下了脰褲,露出了他那充滿活力的陰囊。
「多麼迷人的小老虎!」她感嘆道。「讓我吻吻你,愛愛你吧。」
但是當她伸手撫摸他的時候,一串白色的精液射到了她的身上。他又羞又怕地喊叫著,把臉藏進了懷裡。歐玲雅想道,他大沒經驗了!
「噢,夫人,夫人。」他害羞得幾乎要哭了,他內心埋怨著自己的無能,同時,歐玲雅內心也同樣地埋怨著自己。如果她不能讓他享受到如痴如醉的快樂怎麼 辦呢,如果他垂頭喪氣地回到組織怎麼辦呢?她想到了給他抹點春藥的藥水,但是它的威力又太大了,她害怕這會使事情變得更糟。不行,她必須想想其它的辦法。
「噓,別出聲!」她安慰著他;她冰涼的手撫摸他煩燥不安的身體,他一下子倒在床上。
她也上了床,跪在他的兩條大腿之間,用柔軟靈巧的舌頭逗弄著他,他有點畏縮,她不知道他的感覺是快樂還是痛苦。
他的陰部又一次興奮起來,但是還沒有勃起。突然,歐玲雅停止了折磨這個小男孩,她一轉身滾到了床上。過了好一會兒,他也滖了過來,肘部撐著床,向下怒視著歐玲雅,一副困惑的樣子。
「歐玲雅夫人,你為什麼停下了?那感覺那麼美妙。」
她大笑。
「我相信那感覺很美妙,寶貝兒:但是我想,現在是你逗弄我的身體的時候了。」
「可是,夫人,我不會呀!」
「小老虎,你以前從未摸過女人嗎?」
他尷尬地羞紅了臉。
「歐玲雅夫人,在這以前我從來沒有看過女人的裸體。」
「這麼說現在是你學習的時候了,是嗎?」
她輕輕地抓起了他的手,將它伸向了她的乳頭,那個男孩的手在顫抖著。
「這是我的兩朵小玫瑰花,小老虎。它們會告訴我的情人我是否作好了做愛的準備。你感覺到它們變硬了嗎?」
男孩出神地點點頭。儘管他的動作不太爛熟,歐玲雅的乳頭還是變得越來越硬,突起。她想,他是很有魅力的。她有一絲兒放縱,有一絲兒迷醉,就像含有春藥的藥水滲進了她的骨髓。
「對,就是這樣,寶貝兒。溫柔而有力地。噢!不要這麼用力。現在我再教你另一招。」
她又抓住他的手,這次,她引著它順著她的小腹伸向了濃密的陰毛區,教他怎樣摩擦著她的陰毛。
「對,就是這樣--對極了!如果你這樣對待你的女朋友,她會像一個真的母老虎一樣嚎叫的。把你的手指給我,我們倆都會興奮的。這兒!看這兒,它張開了嗎?像一朵盛開的花兒嗎?」
「這麼濕!」這個男孩驚叫道,他被從她身體最神祕的部位流出來的液體驚呆了。「像……像……」
「像熱帶雨林!」歐玲雅替他道。「整個叢林都充滿活力,不是嗎?伸進我的體內感覺我的熱情吧,小老虎,看看粘液是怎樣在你的撫摸下產生的。」
她慢慢地引導著他的手指,以便它剛好觸到她最敏感的部位。
「撫摸它吧,」她輕聲道。「看看它有多成熟,有多飽滿。」
他幾乎是機械地聽從著她的吩付,他精神恍惚,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相信他正躺在這個豪華的旅館裡,就在這個房間的這張床上,旁邊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人。
一陣快感的浪潮向她湧來,她將那個男孩的手指從她體內拿了出來。
「你看過了,也摸過了,」她輕聲道。「現在你再嘗嘗它吧。」
她將他的頭壓向她的兩條大腿之間。
「舔吧,我的小老虎。舔舔這甜美芬芳的甘露吧。」
他本能地伸出舌頭舔著她。幾秒鐘以後,歐玲雅快樂地達到了高潮,他的臉被她緊緊地壓在她的陰部,她內分泌的粘液粘滿了他的雙唇。
「夫人,夫人!」那個男孩叫道。「我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他滿臉都是粘液,她熱情地、忘我地吻著他,沈浸在無法抵抗、無法遏制的快樂海洋裡。
她低下頭,看到他已摲入佳境,看來她的一番教授沒有白費,這也正是她需要的。
「要了我吧,」她在那個男孩的耳旁低語著。「拿去吧,我的小老虎,要試試你的『爪子』。」

歐玲雅朝這個男人和藹地一笑;然後上上下下暗自打量著他。這個男人又瘦又高,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衣長褲。他的皮膚自得極不自然,就像一個吸血鬼。
歐玲雅一邊這麼荒唐地想著,一邊把這位不速之客迎進房間,她心中祈禱著他不要再過分地折磨早已疲倦的她了。
這個男人挑了一個手扶椅,生了下來。接著拿出一瓶紅葡萄酒,打開瓶塞,將它小心地放在桌上。
「這酒紅得像胭脂,」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我非常喜歡這種富貴的紅色……它使我想起了血,也想起了生與死。我的工作要求我能夠很坦然地面對死亡。」
「你……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哦,親愛的小姐,我當然是個殯儀員了。」
他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笑。只是他笑得很恐怖,他那一口不規則的牙齒讓歐玲雅想起了死人的骷髏。接著他又說道:「並且,我非常喜歡我的這項工作。它給我帶來了很多樂趣,只是不知你會不會也給我帶來那麼多的樂趣。」
歐玲雅直打哆嗦,一下子坐進了她對面的椅子。
「給你帶來快樂是我唯一的目標!」她回答道。她覺得她的聲音多麼虛假,多麼空洞無力,「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儘管吩咐好了。」
他打開了他的小皮箱,當她看到他取出了一卷粗粗的繩索時,她嚇呆了。他打算傷害她嗎?他準備綁架她嗎?接著,她拉開了捲著的繩子,將它一圈圈地繞在他的脖子上,然後輕輕地在下顎左下方打了個結。
「打結的位置很重要,」他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著,就像一個工人解釋著引擎的工作原理。「如果結不正好打在下顎的下面,那麼脖子就不能很快地被絞斷,絞 刑者也就不能立即死去,他不得不和死神作長久的鬥爭。當然,到底有多長久,那也值得考慮。」歐玲雅避開了他的逼視,希望他千萬別打她的主意。
這個男人的眼裡顯示出一種被壓制了的興奮,他又說道:「你知道,有人說一個男人到臨被絞死的時後會勃發一次他一生中最強烈的情慾。能享受到這麼空前未有的快樂,你不認為這死很值得嗎?」
他玩弄著繩子的末梢,歐玲雅看到他因情慾高漲而漲紅的臉。
突然,一個念頭閃進歐玲雅的腦海,她意識到了他將要告訴她什麼。他並不打算用繩子綁架她,他想要她明白他對死亡的痴迷,以便她能夠滿足他的慾望!
「脫下衣服」歐玲雅命令道,她竭力裝作威嚴的樣子。
這個儀殯員高與地脫下了外套和配著黑色絲質領帶的上了槳的襯衫。她幫他脫下逞亮的皮靴和黑色的馬褲;接著他又蹬掉了短褲,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他簡直像個鬼怪,全身瘦骨嶙峋,皮膚慘白,就像從沒曬過太陽。不過他的陽物又粗又大又結實,好像積蓄了他全身所有的能量。
「跪下。」
他聽從了她的吩咐。她勒緊了纏在他的細脖子上的繩子,直到他被勒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很快,他的陽物變得更堅硬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快。接著,她又改了另一個小把戲,她將梳妝台底下的一個小方凳踢到他的面前,說道:「彎下腰,趴在上面,手緊緊地抓住著凳子。」
從儀殯員褲子上解下來的褲帶成了歐玲雅手中的皮鞭,她要像在藝術館地下室對待特斯提先生一樣地收拾這個儀殯員。這個儀殯員似乎很樂意她的抽打,他的後背和臀部被抽成了紅一塊、紫一塊的,他不禁呻吟著,抽搐著。
漸漸地,歐玲雅看到他慢慢地接近了快感的高潮。
「先生,你是個邪惡的男人。」
「噢,是的,是的,非常邪惡。」
「你應該受到懲罰。」
「懲罰?懲罰我吧,懲罰我吧。」
「你以為你……該死嗎?」
聽到這句話,儀殯員先生的身上彷彿通過了一股電流,他極度恐怖地瞪圓了眼睛。
「噢,是的,是的。死才是對我所犯的罪行的最好懲罰。我必須死,現在我就死!」
「很好,我成全你吧!」
歐玲雅將葡萄酒瓶舉到他的肩膀以上,血紅的液體慢慢傾到了他的頭。當他看到流在方凳上的葡萄酒時,他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在這時,她狠狠地向他的頸背甩了一鞭子,就像劊子手的斧子砍在他的身上。
「死吧,你這個無恥之徒!去死吧!」
他渾身顫抖,雙臂撘拉著,一下子癱坐到凳子上。有好一會兒,歐玲雅害怕自己真把他殺死了。她給他重重的一擊,他的心差一跳出來了。但是他又開始呻吟 著,氣喘著,抱著她的腿扭動著。他的精液射到地毯上,和流到地毯上的紅葡萄酒混在一起,她想,她又得向康斯坦特。菲勞先生好好解釋一下了。

歐玲雅瞥了一眼桌上的時鐘,已經八點半了。上一個拜訪者十五分鐘以前才離開,信使先生九點鐘就要來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殯儀員要是她的最後一個拜訪者就好了。
她準備一人享受著這難得的幾分鐘,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極不情願地拖著腳跟走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灰色制服的男人,他戴著手套的手上捏著一個信封。
「你是歐玲雅小姐嗎?」
「進來吧,進來吧,快點--時間不多了!」
她拽著他的肩膀,把他拉進了房間。
「幹什麼……?」
「沒有時間討論了!你只管脫衣服吧,快一點!」
那個男人聳聳肩,接著就開始脫衣服。他的身段也很棒,歐玲雅想道,和他多呆一會兒,也許她不會介意的,只是他們現在在這裡,是為了他的快樂,而不是她的。
他躺在床上,她用她依然亢奮的大腿叉開他的雙腿,她一再希望自己在信使到來以前要成功地對付掉這位拜訪者。
幾秒鐘以後,這個男人就愉快地哼了起來,歐玲雅渾身疲倦地壓到了他身上,她甚至沒有聽到敲門聲。
「我的女神,歐玲雅--你的胃口實在令人佩服!」
歐玲雅抬起頭,看到信使正倚在門上,臉上堆滿了笑。
「你什麼意思?什麼令人佩服?我只是完成了任務而已,不是嗎?」
信使走進房間,關上門。就在她身下的那個男人微微地呻吟了一下,而沒有動。
「你的確令人佩服,我的寶貝兒,我僅僅指你現在。我本來想,經過一個晚上的放縱,你也累得差不多了,也該歇息歇息了。作為一個組織的預備成員,你實在讓人可畏,可敬。」
「你的意思是……你是說這個陌生人不是組織派來的?」她怒視著身下的這個拜訪者,他臉上漾滿了快樂的微笑。
「恐怕不是的,歐玲雅,這位先生僅僅是個我僱用送急件的郵差,我相信他身邊有給你的郵件。啊,對了。」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個鼓鼓的信封,把它撕了開。「給你的,小姐。」
她接過信封困惑地看著它。
「一盒空白錄影帶?這個是幹什麼用的?」
「它是為你的下一個任務作準備的,歐玲雅,我相信你會喜歡它的。為什麼不看看卡片呢?」
歐玲雅從信封裡抽出卡片,上面寫道:
「祝賀你,歐玲雅,你為你自己贏得了組織的信任。但是明天你還得面臨你最大的挑戰。你必須用這盒錄影帶錄下你在巴黎的一家夜總會裡的一個色情表演場面。祝你好運。」

第十章
「卡洛琳,現在你明白了吧,我需要幫助。」
歐玲雅回到椅子上生了下來,啜了一口果汁,然後出神地看著外面、夕陽下的世界。
「這一切聽起來太神祕了,歐玲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我希望我能告訴你,卡洛琳;可是,請你相信我,你不知道這些、你會更安全。」
「現在,我們直說了吧。你要我幫你在紅燈區的某個夜總會裡為你的色情表演扮演一個角色,然後你又要我幫你錄下你的表演--我有這個權利嗎?」
「是的,或多或少你都有。」
「啊,你真膽大,歐玲雅。我還以為你在說你的獨身生活呢--我告訴過你那種按摩方法會叫你唸唸不忘的,不是嗎?有時,我真弄不懂你。那好吧,我馬上 和我的朋友裡恩打個招呼,他是夜總會的常客,但是我不能保證他認識真正有用的人。即使我們給你提供了夜總會,錄影怎麼解決呢?」
「你說什麼?」
「錄影,親愛的。你有攝影機嗎?」
「當然沒有。我想,我們可以租一個。」
「好的。租到攝影機,誰來用它呢,如果讓我扛著攝影機在紅燈區轉來轉去,那我簡直是瘋了。」她想了一會兒,說道:「你不是說過一個男孩子嗎……是叫喬希慕嗎?他不是玩過照相機嗎?」
「這倒值得一試。」歐玲雅贊同地說。「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卡洛琳大笑,一口喝盡了杯中的果汁。
「歐玲雅,你真是一個小笨瓜,告訴他這是藝術!另外,你見過哪個男人拒絕觀看性表演?」
那天下午,卡洛琳回到旅館,她帶回來了一張寫有好多夜總會名稱的清單,她已為當天晚上的表演作好了安排。清單上寫的第一家夜總會在皮加里街。
「我看起來怎麼樣?」歐玲雅緊張兮兮地問道。她擺弄著身上那件極能體現她身段的黑色緊身胸衣。
「像一個道道地地的風騷女子,」卡洛琳酸溜溜地回答著她。
「這就好,」歐玲雅笑道。「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裡恩說那地方絕對下流,你要知道這一點,我只希望你好自為之,就這些,」歐玲雅聽著她的囑咐,然後邁向了令人恐佈的野玫瑰夜總會的進口。
「如果你感到害怕,現在就可以離開。一切都很好,我會好自為之的。」歐玲雅挑戰性地向卡洛琳看了一眼,強作勇敢。卡洛琳聳聳肩,答道:「沒事,我現在就在這兒,有人會保護你的。」
聽到這,歐玲雅覺得心裡輕鬆多了。
她們敲了好久的門,一直沒有反應,她們已準備離開尋找另一家夜總會,這時,屋內傳來了腳步聲。
「請問,你們找誰?」
「噢,打擾你了,」歐玲雅臉上竭力掛著笑,說道。「我們是來應聘的。」
「應聘?我們這兒不招聘。」
「那就怪了,」卡洛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的朋友布盧森先生說你們明晚的演出需要幾名出色的女孩子。我的朋友,尤其對你們這行工作很老練。」
「我明白了,」他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好吧,你們最好進來,但是我不敢肯定我們的經理一定會見你們。我們的經理,古伯格先生,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經過了好幾道門,她們被一個身材魁梧的拳擊手領進了夜總會內部。
當他們經過一串粉紅色的緞木條椅和幾個中世紀的小桌子時,卡洛琳覺得這家夜總會的佈置不是太文雅,就像十九世紀的風騷女人的閨房。舞池大聽的天花板上用金鏈千睡著一個巨型的石膏鸚鵡,鏈子周圍繞著一圈小鞦韆,就像中世紀馬戲中的空中飛人。
牆壁上裱著一層大紅的水絲綢,貼著水絲綢掛著的是古希臘神話中仙女的畫像,她們羞答答地向這個無關緊要的世界展示著自己的裸體。
「奧立佛是對的,」歐玲雅不禁對這片奢華奇異的「仙境」感嘆道:「這裡真是個風流娛樂的好去處。」
大廳的盡頭是一個升起的舞台,舞台中前方有一個長長的人行過道,人行過道伸進觀眾席上大約十到十五碼。卡洛琳用胳膊輕輕地推了一下歐玲雅,興奮地說道:「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親愛的,他們剛好只看得見你的上身。」
歐玲雅格格一笑。
「誰在意我上身穿什麼?」
他們來到一個粉紅色的綴滿了亮片的門前,那個魁梧的侍者先將手在台口的門上擦了擦,然後才舉手敲門。他好像有點膽怯,這與他那麼大的身塊相比,太不相稱了。
門內傳來了輕微的嘟噥聲,很明顯,夜總會的主人不高興被人打擾。
「現在是什麼時候,阿爾夫?我告訴過你我很忙。」
「古伯格先生,」這個拳擊手回答道:「我帶來了兩個很迷人的年輕小姐,她們說想參加明晚的演出。」
「告訴她們,我不再需要女孩子了。」
「可是先生,她們說她們很有經驗。」
一陣長長的沈默之後,門開了,一個肥胖的禿頂男人站在門口,他正在繫褲帶。歐玲雅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朝他那陰暗的辦公室看去,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網狀長筒襪的金髮碧眼的女郎,她正在不知羞恥地脫裙子。
歐玲雅朝夜總會的主人嫵媚地一笑,然後討好地說道:「我們跑了好多地方,大家都說野玫瑰夜總會才有貨真價實的色情表演。」
夜總會的主人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她,這時,那個金髮碧眼的女郎已站在他的身後,她嚼著口香糖,充滿故意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古伯格先生摸摸他的禿頂,問道:「是英國人嗎?」
「是的,我們都是英國人,」卡洛琳一邊趕忙回答著他,一邊將歐玲雅推到他面前。「事實上,是我的朋友想來應聘--在這種事上,她比找更老練。」
歐玲雅心裡說道,你又在撒謊。
卡洛琳朝古伯格先生拋去電光一般的一笑,堅硬的岩石都能被她的笑意熔化。她按著說道:「讓她參加你們的演出絕對沒錯。在一家瑞典夜總會,人家都叫她『英國的玫瑰花』。」
這時,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惡意地衝撞了一句:「英國女人很冷漠。」歐玲雅看到了她那血紅的嘴唇,和嘴唇裡的一口黃牙。那個女人接著說道:「古伯格,大家都知道這一點。你並不想聘看起來就沒好心思的勢利的英國女人。」
「閉上嘴,英格麗達!」古伯格向她咆哮道,他在掂量這兩個英國女郎的份量。「這麼說她們是一對勢利的壞女人了--但是她們卻很漂亮、摩登。也許那些 賭徒就喜歡花一點錢享受她們的美色。另外,她們並不冷漠,你能看出她們並不安分--是這樣的嗎?兩位小姐?」他趁機在卡洛琳後背上摸了一把。
「我說過,只有我的朋友來應聘,」卡洛琳不安地打斷了他的話。
古伯格先生悲哀地搖了搖頭。
「噢,真遺憾!我們所缺的僅僅是雙人表演的角色。你們兩個一起來,否則,我們不感興趣。小姐們,請便吧。」
卡洛琳和歐玲雅交換了一下眼色。
「沒有辦法了,」卡洛琳說道。
「你就答應下來吧,卡洛琳,為了我。」
「嗯--噢。」
「你會喜歡它的。」
「如果是赫斯曼大道上的阿波羅夜總會,也許我會喜歡的。但是像這樣一個下流的地方,我永遠也不會喜歡。」
「也許我應該把你和弗蘭西斯科的丈夫在她家的充水床墊上歡度一夜的事告訴她。」
卡洛琳無奈地說道:「那好吧,歐玲雅。但是你得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要提這件事了。」
歐玲雅朝古伯格先生甜甜地一笑,然後將指尖輕輕地壓在他的嘴唇上。站在他身後的英格麗達嫉妒地怒視著她。
「古伯格先生,你喜歡我們在你的演出上做些什麼?我們什麼都會。」
古伯格轉向他的金髮碧眼的情人。
「去把馬可和亞歷山大叫來。快一點,我一整天都沒樂一樂了。」
英格麗達極不情願地走了出去,幾分鐘以後,她帶來了兩個渾身塗著橄欖油的結實的小夥子,他們只穿著緊的運動短裝,也許是訓練的緣故,他們身上佈滿了又細又密的汗珠。
古伯格先生向他們倆吩咐道:「這裡有兩朵『英國玫瑰』,你們帶走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著,他拉過二把椅子生了下來,順手拉過英格麗達坐在他的大腿上,另一隻手已伸向了英格麗達紅色的波爾卡舞裙。「她們是來參加明晚的演出的。我想看一點真正吸引人的東西。」
歐玲雅根本不用人吩咐,因為這兩個小夥子足以挑起任何一個女人的慾望,他們又高又壯,皮膚是那種被太陽曬後自然的棕色,太誘人了!她的手急切地在亞 歷山大的身體上滑動著,感覺到了他的光滑,結實和富有彈性。她的唇在他身上摸索著,舌頭舔著他身上鹹鹹的汗珠,一種深深的急切的渴望在她體內湧動著,她不 禁跪了下來,親吻著他那穿著短褲的襠部。她能感覺到他的興奮。
在她身後,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卡洛琳的呻吟聲,也許馬可用了某種神祕的方法激起了她的快感,但是歐玲雅並不關心這個,她只關心她和亞歷山大的快樂。
亞歷山大依然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只有含在她唇間堅硬結實的陽物告訴她,他充滿了情慾。
歐玲雅決心征服這個外表冷漠的傢伙。她解開了他的運動短褲,並將它拉了下來。他的陰莖直挺挺地向上翹著,但是她沒有立即將它放進嘴裡。令他吃驚的 是,她反而站了起來,開始在他面前慢慢地脫著衣服。最後,她身上只剩下了胸罩,長筒襪和吊襪帶。她再次跪在他前面,溫柔地撫摸著他勃起的陰莖,就像對待一 受傷的小鳥。她又甜甜地吻著它,然後將胸部緊緊地壓向他的下身,他的陰囊正好抵進了她的乳溝。他終於動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了他的快感。
同時,馬可和卡洛琳也在盡情地享受著……
歐玲雅征服了冷漠的亞歷山大,她對此十分快意。她的胸部繼續摩擦著他,當她感到了他馬上要射精時,就從他身上退了下來,一長串白色的、熱熱的精液隨即射到夜總會的地板上。
坐在環形條椅上的古伯格先生目睹了他們的精彩表演,他不禁熱烈地鼓掌向他們祝賀:「精彩,小姐們。從來沒有人這麼巧妙這麼長久地引誘過我的亞歷山大。而且你們的表演這麼生動,這麼刺激!大妙了!」
英格麗達不高興地噘著嘴,躲開了古伯格的一吻。
「古伯格,我認為她們沒什麼用--真的很普通。」
「太遺憾了!英格麗達,因為我打算聘用她們兩個了。所以你最好委屈一下。」
英格麗達朝他狡黠,得意地一笑。
「那好吧,古伯格,你最好也委屈一下。如果你聘用了這兩個英國妞,我就要帶領其他的女孩子一起罷工!還有男孩子。你怎麼辦呢,嗯?沒有這些演員,你的演出根本就玩不起來。」
歐玲雅嘆了一口氣。她的計劃被打亂了,事情並不像她預料的那樣順利。如果是因為條件不夠而被拒絕那倒情有可原,可是,如果是因為老闆的情婦認為你太性感了而被解聘,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難以忍受了:而且,這也在浪費她的時間。
她為卡洛琳斟了一杯白蘭地,然後坐了回來看著卡洛琳喝酒,她被她朋友的酒量嚇呆了。
「現在我該怎麼辦呢?」她愁眉不展。
「再試試另外的夜總會吧,親愛的。到明天晚上,我們還有希望。」
「不,卡洛琳,已經沒有希望了。一切都得今晚準備就緒,否則就完了,你是不會明白的。」
「太奇怪了!親愛的,你又不願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恨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否則我會害了你。」
卡洛琳想了好一會兒,一個念頭跳進了她的腦海。
「告訴你,歐玲雅。我們為什麼不買今晚的票去看古伯格的夜總會裡的色情表演呢?」
「那有什麼用?我們只能坐在觀眾席上,又不能登台表演。」
卡洛琳仰頭大笑。
「你沒聽說過觀眾參與嗎?」

喬希慕靠在床上,輕啜了一口手裡的葡萄酒。
「歐玲雅,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也是一個非常神祕的女人。」
歐玲雅躺到他的身邊,伸出手臂摟著她的情人,她再次渴望他的愛撫。
「請你相信我,喬希慕。如果我能告訴你,我就告訴你了。你不知道,這對你更好。你不願幫幫我嗎?」她撫摸著他的側腹,她比他自己更瞭解他。「你所要做的就是坐在觀眾席上,將攝影機的鏡頭對準我。」
「那好吧,我不能不說我很困惑,寶貝兒。」他將瞼轉向歐玲雅,然後把她摟在懷裡,他的唇蓋上了她的眼睛。「但是,我也不能不說我很興奮。」
「興奮?」歐玲雅一下子翻過來壓到他的身上,她的胸部抵到了他的頭上。
「我喜歡看你逗弄那個教士的一幕;我也喜歡和你在大博物館的廁所裡做愛;我不懷疑我也喜歡看你在色情表演時慢慢地脫下衣服。你知道當你看到你的情人 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裡時,你往往也會被某種激起性慾的東西挑逗起來。你是一個讓人發狂的女人,歐玲雅--但是我就是沒法將你趕出我的腦海。」
「我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歐玲雅溫柔地吻著他。「永遠和你呆在一起,親愛的。」
「我知道你會的,寶貝兒。我怎麼會懷疑這一點呢?」喬希慕的手已經嫻熟地覆蓋在了她的身上。
「和我再做一次愛吧,喬希慕。」歐玲雅嘆息著說道。就在這個時刻,她渴望躺在一個強有力的臂彎裡,成為別人的俘虜,讓別人來取悅她,逗弄她。她不能總是那麼要強,總是那麼迷人;有時侯她只希望做一個被別人小心呵護的小女孩,就像浪漫小說故事裡的膽小純潔的女主人翁。
今天下午,她可以在喬希慕溫暖的懷抱裡放鬆放鬆,但是今天晚上,她又要回覆成一個「女獵手」了。
到了晚上,野玫瑰夜總會更熱鬧了。門外面立著一個非常醒目的巨幅廣告,上面寫道:「現場色情表演--絕對刺激!由英格麗達女士和她的性感姐妹們演出。」
卡洛琳和歐玲雅在門口出示完入場券和身份證就走了進去。無論這家夜總會裝點得多麼富麗堂皇,它畢竟還是個不太高級的娛樂場所,除了一些女演員,女觀眾少之又少。在千百盞稀奇古怪的綵燈的照耀下,夜總會看起來比白天更不舒服。
台上,赤裸的女演員們頭戴著鍍了金的方形頭冠,頭冠上輕巧地聳立著粉紅色的羽毛,她們在台上來回走動著。台下,一群穿著高跟鞋,手拿香檳的女侍者被一些酒鬼追隨著,在夜總會的一角,女侍者和酒鬼逗著樂子,她們被酒鬼潑在她們身上的香檳酒逗得時而大笑,時而尖叫。
卡洛琳和歐玲雅找到位子坐了下來,她們的位子離通向舞台的過道不遠,她們坐了一會兒,直到觀眾席上坐無虛席,演出才正式開始。歐玲雅朝夜總會的另一邊看去,剛好碰到了喬希慕的目光,他點點頭。看來一切都準備好了。
正如歐玲雅所預料的,演出就和舞台美術設計一樣蹩腳。英格麗達穿著緞子短裝,腿上套一雙魚網狀的長筒襪,頭戴一個金色的假髮套,就像一個三級片裡的 妓女,她騎坐在舞台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假裝用她的大嘴取悅那些圍繞著她跳舞的男演員,觀眾席上的酒鬼不時地發出激動人心的喝彩聲,但是你能聽得出他們心思 並不在她身上。英格麗達的表演既空洞又沒有感染力。同時,她那幫「性感的姐妹們」正在和馬可與亞歷山大跳著極其簡單的常規舞。這並不是歐玲雅眼裡的「現場 色情表演」。她相信她比她們做得更好。
英格麗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過道的末端,將一個企圖上來和她戲耍的酒鬼推了下去,她頓了一會兒,然後解開黑色緞子胸罩後面的搭扣,順手將它扔向了觀眾席。她似乎沒注意到坐在過道末端的兩個對手。就在她背對她們的那一瞬,歐玲雅輕聲對卡洛琳說道:「我想,現在是時候了。」
卡洛琳的傘柄輕而易舉地鉤住了英格麗達的腳踝,英格麗達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抗卡洛琳的突然襲擊,她還沒來得及驚叫一聲就一頭跌進了喧譁的人群中。
古伯格先生站在鞦韆上吃驚地看著他的小明星英格麗達被一群發狂的酒鬼戲弄著。他不打算說服他們放棄她,很明顯,英格麗達整個晚上都要被他們「僱用」了。演出已一片混亂,英格麗達的「姐妹們」稀里糊塗地無所適從,那些英俊的男演員也沒有搭檔了。
「現在輪到你了,」卡洛琳說道。「大大方方地走上去!」
歐玲雅毫不猶豫地走上了過道。她回頭向喬希慕所在的方向看去,她看到攝影機的鏡頭在人群中閃閃發光。她向自己說道:好,就看我的了!
古伯格先生看到一個金紅頭髮的性感女郎走上了過道,他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她仍然穿著應聘時穿的那套服裝,他一下就認出她來了。
「那朵是『英國致瑰』。」
阿爾夫捲起袖子問古伯格先生:「先生,有必要將她哄下去嗎?」
「不,隨她去吧,阿爾夫,她救了我們這場眼看就要垮台的演出。」
歐玲雅開始了漫長、令人抓耳撓腮的脫衣表演,坐在觀眾席上的「大愛魔」組織派來的兩個代表一邊饒有興趣地觀看著她的表演,一邊談論著她。
「她是一個神奇的女孩子。」長官評論道,「她的表演充滿了自信,她的身體確實是個完美的展覽品。」
「哦,是的,但是我仍不敢確定這個姓歐玲雅的女孩子是組織的一塊好材料。」坐在長官身邊的醫師回答道。「她年輕漂亮,我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還沒有充份的證據證明她引誘男人的能力。」
現在,歐玲雅脫得只剩下一雙齊膝的長筒靴了,台下的賭徒們都色瞇瞇地看著她。她手裡揮舞著一個小巧的銀鞭,每當那些賭徒伸手欲撫摸她時,她都輕巧地舞開了他們,然後給鞭梢一個熱烈的吻作為對他們的回報。
她以她的美麗和嫻熱的技巧逗弄著那些替她伴舞的男演員,直到他們個個被逗弄得慾火中燒。女演員們站在遠處看著她的表演,她們意識到她們碰到了一個復仇女神。
最後,歐玲雅示意觀眾參與。她掃瞄了一下所有的男人,每個人都希望被她選到台上,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德拉坦布爾大劇院的情景。過了一會兒,她的目光投到了一個棕頭髮的高個男人身上,觀眾席上一陣譁然。歐玲雅想,他會願意的。事實上那個男人確實願意,而且非常願意。
醫師意識到歐玲雅選中了他,他動了一下,扭身意味深長地朝他的同伴看了一眼,然後走上了過道。歐玲雅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彎下腰將他拉了上來。幾分 鐘以前,他僅僅是個觀眾,現在,他卻要參加她的表演,這對他來說,太有意思了。不一會兒,他就成了她的「俘虜」,正如她曾經是勞來普的「俘虜」一樣。
如果說這位醫生剛才還懷疑她,那只能是位對她的成見,現在,一切疑慮都煙消雲散了。

歐玲雅試圖將注意力集中在雜誌上,但是她還是忘不了在野玫瑰夜總會的那個晚上。
一切都很成功。當她看到等在夜總會門外的信使先生拿走了她手中的錄影帶時,她高興得想跳起來,因為她又成功地闖過了這一關。年輕的喬希慕也被她的熱 情感染了,他們昨天歡度了一夜。今天早晨,喬希慕離開了她,到倫敦籌辦他的畫展去了。她心裡有一種隱隱的失落感,她又要瘋狂地思念他了。
而且,她還有其它的事要辦。不一會兒以後,她就要接受最後一項任務了。只剩下最後一項任務了!她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她不會,也不應該,更必須不失 敗。她想起了她崇敬熱愛的父親,他好多年前就離開了她,留給她一個他未實現的夙願。她多麼希望他能看到現在的她:他會為他唯一的女兒感到驕傲的。
時鐘已指向了九點,她不知道信使會不會準時到來。時間過得好慢!就像又濃又黃的液體從湯匙裡無精打彩地朝下滴。她坐在手扶椅上,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煩燥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一陣敲門聲幾乎使她從椅子跳了起來,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她站起身,弄平坐皺了的衣服,準備迎接信使。今天早晨她的門被她鎖上了,她用顫抖的手扭開了門鎖,最後,門開了。
「請隨我來吧。」門外的陌生人向她命令道。他的臉上蒙了一層黑色的皮布,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身上也穿著同樣的黑披風。有好一會兒,歐玲雅還以為他來自另外一個星球呢。
「可是,為什麼?……」
「沒什麼,」那個陌生人回答她,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腰。「今天,你是我的了。我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第十一章
起初,歐玲雅慒慒懂懂,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當黑色的大轎車穿過巴黎街道,意識才醒過來。這是她最後的考驗:最終將決定她是否能夠進入「大愛魔」組織的一次至關重要的磨練。
歐玲雅靜靜地躺在後排坐椅上,一動不動。被蒙上眼睛,她無法判斷自己被帶到了哪裡,恐懼無情地噬咬著心臟;就是那種一般婦女常有的無助的、失落的恐懼。
那個男人的話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迴蕩:「現在你是我的了,我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今天的每時每刻,你都要做我的奴隸。我唯一不能控制你的就是你的自身的恐懼……」
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今天就要遇到一些橫在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挑戰?轎車掉轉車頭,馳駛在一條圓石舖成的路面上,歐玲雅的思緒回到自己少年時代。十九歲時,她曾和幾個朋友為狂歡籌措資金而綁架了他們學校的一個老師。
當然,她們設法把這個老師弄到手,不禁欣喜若狂。老師年輕而英俊,尤其是他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更讓這群綁架他的姑娘芳心大亂。
他被蒙上了眼睛,就像她現在這樣,也沒有被告知將怎樣處置他。現在,歐玲雅深深體會到了他當時迷失方向的感覺--看不見自己在哪兒,不知道跟誰在一起。也許不久,就連自己是誰都產生了懷疑。
她們本來打算告訴他,一切都是開玩笑,她們真的這樣想過。她們還打算到個隱蔽處就取下他的蒙布,供給他香檳和巧克力,直到他任教學校負責人的朋友將他贖回去。但是不告訴他真相看來更有趣,就讓他相信自己真地被綁架吧。
歐玲雅焦慮不安而又無助地躺在轎車的後座上,不禁深感愧疚。她很想告訴他一切,但是又被他驚恐萬分的神情深深吸引。她知道他的全身都在緊張,她們對他小小的折磨就能讓他全身做出劇的反應。
你可以用一根羽毛將一個人折磨得痛苦不堪。一種真正的痛苦。當她們用一根羽毛的尖部扎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時,他痛苦地淚流滿面。她們用舌頭舔他,用牙齒輕輕咬他,讓他品嚐了一種摻著興奮的、不堪忍受的痛苦。
她們都跟他做愛。儘管歐玲雅因為看到一個男人被折磨得痛苦無助時,深感不安,仍舊加入了她們的行列。他被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驚住了,轉而傷心地哭 泣起來。她們佔有了他,就像是男人理所當然地佔有女人一樣。她們唯一的理由就是因為自己高興。她們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幹得乾淨俐落,神不知鬼不覺。他也自 始至終不知道綁架他的是一群什麼樣的女孩子。
後來,終於有人來「贖」他,她們放了他,仍舊讓他蒙著眼睛回到學校。他沒告訴任何人在他年輕而平凡的生活中的那不同尋常的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情。不久,他就離開了學校,她們再也沒有見過他,但後來聽說他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又被解僱了,原因是他跟一個學生發生了不正當的性關係。歐玲雅常常想是否是 她們的所做所為深深地影響了他。
現在,歐玲雅終於體驗到了藏在蒙布後面的種種感受。當車輪輾過一段礫石路面,停下來時,她感到自己一直擔心的時刻終於到來了。他們到達目的地了。
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拖出轎車,推著她走過石子路,登上幾級石階,穿過一道沈重的大門,門在身後迅速地關上了。她感到像是一個教堂的大門。
房間裡面陰冷潮濕,彷彿無人居住。是什麼地方呢?是一所廢棄的房屋,還是無人使用的倉庫?一陣腳步聲走進房門;接著樓梯間下降、下降、下降,他們到了一個潮濕陰冷的地方。歐玲雅聽到身後鑰匙開鎖的聲音。她感到頭暈目眩,渾身顫抖不止,這才發覺自己原來竟是那麼脆弱。
「歡迎你,歐玲雅,」同樣是冰冷而又讓人神魂顛倒的聲音,「我們很高興你來到這兒,來到你的恐懼之地。」
「我聽不懂。我的恐懼之地指的是什麼?」
「閉嘴!得到允許才能說話。違反規定要受到鞭笞三下的處罰。」
立竿見影一般,歐玲雅立刻感到鞭子抽在背上似的疼痛。
也就在同時,房間裡充滿了嘈嘈雜雜的說話聲。多少人?她判斷不出,說話聲音夾雜著回音,她聽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污辱她。」
「讓他感到快樂的疼痛……」
「奴役她。」
「弄傷她。」
「嚇唬她。」
「請你們!」歐玲雅大聲說,將瞼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請取下我的蒙布。」
「可憐又可愛的歐玲雅,」最初跟她說話的人用渾厚的聲音說。「她想讓我們取下她的布。」歐玲雅周圍爆發出一陣陰險的嘲笑聲,她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可是我親愛的姑娘,那樣做對我們的試驗有害無益,也破壞了我們愉快的氣氛。」
「你看,歐玲雅,這是恐懼之地,你要在這兒遇到最深切的恐怖,我們幫助你把恐怖變成愉快,好不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你會感到身上火熱,非常非常熱,就像火燒火烤一般。」
立刻,歐玲雅感到一團熱氣包裹著她,還聽到火焰的呼嘯聲和劈劈啪啪的爆裂聲。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本領?是真的火焰,還是自己被他們催眠,產生了幻覺? 心中的恐懼一再向她聲明,這是一團真火,她要向後退縮,一雙強健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她,她緊張地大叫起來。她能感覺到火焰在身上燃燒,一股濃煙嗆進了 肺中,可怕的想像使她神志不清。
「是火,小姐。火的地獄。你還記得自孩提時你就怕火嗎,還記得有一天你被關進倉庫時稻草著火,你絕望地想到自己一定會死嗎?」
「求求你,別這樣,不要!」歐玲雅氣喘吁吁地叫著。熱度繼續升高,迫使她面對她一直逃避的記憶。她曾希望記憶中的那件事情永遠不要再出現。
「火,歐玲雅。熊熊烈火和陣陣濃煙,你感到熱嗎?」
恐懼漸漸將她的意志打垮,突然,情勢發生轉變。一個東西碰著她。是一隻手。一個潮濕、冰冷的東西貼在她的皮膚上,逐漸變熱,並開始緩慢升溫,直至燃燒起來,像是摩擦生火。
「感受火舌舔你的身體,歐玲雅。感覺美妙的就像是待在地獄。」
手,全身都是手,在撫摸,在撫慰,讓人興奮,又讓人痛苦。她希望自己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然而,她知道她必須忍受。
終於,當她感到自己即將崩潰時,痛苦消失了,動作迅速得就像是它來得那樣突然。一種潮濕的空氣再一次侵入她裸露的皮膚中。
「留住它,歐玲雅。留下並感受它的威力。」
手腕上的手銬被取下,一樣東西放在她的手中。她立刻感覺出這是什麼,開始顫慄不上。
「害怕嗎,歐玲雅?害怕毒蛇嗎?」
「不怕,從來沒有怕過。」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握住這個蜿蜓曲折的東西。那條蛇將滾燙、乾燥的蛇體繞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條眼鏡蛇,歐玲雅,它的一滴毒液就能將人致死,你怕蛇,是嗎?你不想讓蛇親吻你可愛的身體嗎?毒蛇愛你,歐玲雅,你不知道它們吻你的脖子時的感覺有多美妙。」
歐玲雅竭力去抵制這種誘惑。為什麼這些人就擅長於暴露別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很小的時候,她就怕蛇。她曾經和牠的一個表兄一起度過許多令她不安的下 午--一個叫理查德的很不討人喜歡的男孩--他總是把他的臥室弄得像一個動物園。牆邊也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容器。裡面散發出一陣陣令人噁心的、腐爛屍體的臭 味。
初看一眼,你準以為那些容器是空的。走近細看,你就會發現一隻盤繞或者蠕動的蜥蜴,在一塊平展的石板下探頭探腦;或者是有著肥胖的腿的背部紅色的蜘 蛛被覆蓋在一團亂蓬蓬的、黃褐色的毛髮下面;當然還會有蛇,安祥地躺在溫暖的沙床上。也許還會有一隻蝗蟲慢慢地從一隻綠色的壁虎身邊飛過,卻沒有意識到自 己正步向死亡。所有這一切都是用來觀察的。歐玲雅卻覺得彷彿是自己被關在一個玻璃容器中供人觀看,而不是蛇或者蜘蛛。
「它們很漂亮,是不是?」理查德將一隻綠腿的塔蘭圖拉毒蜘蛛放在手掌上,輕輕地撫摸著,就像是一些毫無進取心的男孩子撫摸著寵物的嘴巴一樣。「當然,給它們交配時千萬要小心--你不能讓一隻雄的和一隻雌的處在一起太久。」
「為什麼不行?」歐玲雅好奇地問道。
「它們會吃掉對方。」
他把蜘蛛遞給歐玲雅,但歐玲雅嚇得不敢去接。「不要像一隻受驚的小貓,」他嘲笑道,「它咬起人來並不厲害--嗯,用不著這麼小心翼翼的。」
「那麼,這是些什麼?」歐玲雅岔開話題,指著另一個容器問道。
「黑毒蛇。」理查德不懷好意地說,「想摸摸嗎?」
「不!」歐玲雅大聲拒絕;但是理查德全然不顧她強烈的反匯,將手伸進容器去抓那隻最肥的、最老的毒蛇。
「你幹嗎不戴手套或其它東西?」
理查德得意地大笑起來:「外行的人才戴手套。況且,他們又不咬我。我們友情深厚,我飼養它們,它們給了我它們全部的愛,難道不是嗎,親愛的?」
他捉住一隻全身光滑的黑毒蛇,讓它的蛇體輕輕地繞在他的腕上,然後他輕輕地撫摸蛇頭,蛇看起來心滿意足。
「來,摸摸它。你不害怕,是吧?女孩子就是膽小,你這麼沒用。」
這種責備深深地刺傷了歐玲雅的自尊心,她伸出手去摸毒蛇的腦袋。令她吃驚的是,蛇頭是那麼火熱、乾燥,並非地想像的冰涼而粘滑。這就鼓舞了她,她開始輕輕拍打蛇頭,蛇閉上了眼睛,像是陶醉了。
「它喜歡你,如果願意,你可以抓著它。」
「噢……好吧。」
歐玲雅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把蛇接過來,讓它的蛇體像一隻黑色的大手鐲一樣繞在手上。她可不願意再讓表兄嘲笑。蛇很溫暖也很有份量,她感受到它的生命像巨人的發動機一般搏動。
不久,蛇就變得越來越重了。
「我累了。我想你還是把它放回去吧。」
她伸出手把蛇遞給理查德;但是就在理查德把手伸向她時,蛇睜開了眼睛,眼光中充滿了敵意。理查德來不及拿開他的手,或者是他自鳴得意而忽視了蛇發出的警告信號,他捉住了蛇頭。
它的下顎張開,將尖尖的毒牙刺進了理查德毫無戒備的胳膊中。他痛苦地抱著胳膊狂吼亂叫,歐玲雅卻愛莫能助。
接著,那隻毒蛇又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在歐玲雅手中睡著了。
醫生們竭盡全力終未能挽救表兄理查德的性命,一切都太遲了。從那以後,歐玲雅就對毒蛇有著一種病態的恐懼感。
現在,她在這兒,將一隻毒蛇的蛇體繞在她的手臂上。
「讓它撫摸你,歐玲雅。它想探索你,想聞聞你。」
她知道自己必須服從命令。但是該怎麼辦?她怎麼能夠忍受毒蛇親吻帶給他的恐懼?很快,父親的身影映入她的腦海。他的父親微笑著將強有力的手臂放在她的肩頭,撫慰她。
「你能做一切,歐玲雅。任何事情--只要你相信自己,因為我信任你。」
她不禁為之一震,接著輕鬆地抓起毒蛇,蛇身便繞在她的胳膊上。她把胳膊靠近自己身體,蛇頭開始懶散地探索她全身。它的滑軟、滑膩的頭撫摩著她的腹部,接著向上移動觸摸她豐滿的乳房。她每時每刻都期待著蛇吐出它有毒的舌頭,給她致命的一吻。
但是這條蛇看起來心滿意足,懶洋洋的,或許它根本就不想傷害她。漸漸地,歐玲雅開始感到蛇身觸著她的皮膚使她有一種異樣的衝動。眼鏡蛇看起來是那麼 富有挑逗性,就像一個情人一樣頗有興趣地探索著夥伴的身體。它的溫暖、乾燥的頭滑溜溜地碰著歐玲雅的皮膚時,她第一次感到一種被喚起的激動。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感到有種東西在觸摸她的陰部。一隻手?但是有點粗糙。那是一隻戴著皮手套的手,極有節奏地,也有些機械地撫摩她的陰唇。然而卻 是那麼那麼地令她舒心。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自己在這麼一個怪異的、充滿了危險的環境中,竟能享受到如此讓人心旌神搖的快樂;她感到腹部緊繃,兩腿間潮濕 起來。
「感受毒蛇對你的愛,歐玲雅。接受它在你的腹部、乳房和脖頸上的吻。」
「是,」歐玲雅氣喘吁吁,那隻戴著手套的手離開了她的陰部,手指開始伸進她的陰道。「啊,是的。」
「感受蛇頭伸進你的身體。」說話間,手指已經探入她的陰道口,感覺是那麼美妙,很快她就確信是毒蛇的頭在她的兩腿間,和她做愛。愛是多麼偉大而又危險。沒有任何東西能像愛和死一樣息息相連。
蛇頭輕輕地、富有節奏感地撫摩著歐玲雅的乳房,她有些神魂顛倒,一種安逸的想法開始滲入她的潛意識:或許組織根本不想傷害她,而只是嚇唬她,來考驗 她的忍耐力。但是如果他們不小心將她殺了,他們將如何處理屍體呢,人們一定會提出質疑。不--蛇是安全的,毫無疑問,它的毒牙被拔掉了。她曾聽說過在動物 園或者馬戲表演中,人們常拔掉蛇的毒牙。她心甘情願地讓蛇撫摸她的身體,並且樂不思蜀。
帶著手套的手指從她的陰道進進出出,蛇頭依舊富有節奏感地撫摸她的乳房,並不時地玩弄著乳頭。她已經陶醉得魂遊體外;早忘記了羞恥--她知道有那麼多色迷迷的男人正在巴黎的一間陰暗的地下室中觀看她。她能夠忍受這一切,並一定能夠克服。
正當情慾高亢時,手指從她的身體中抽出。她發出一聲尚不盡興的呻吟,換來的卻是一片尖銳的嘲笑聲。
「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歐玲雅。還遠遠不夠,你還要進一步證明你的能力。」
一隻有力的手臂將毒蛇從她身上拿走,沒有了溫暖蛇身的觸摸,她頓時感到失落,感到孤獨,渾身冰涼而慄慄發抖。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也激盪著她貪婪的陰蒂,她情不自禁地將一隻手放在腹部,接著慢慢地向兩腿之間柔軟的部位滑去。
「不行!絕對不允許這樣!」
鞭子抽打在她裸露的後背,一隻手臂粗暴地拽開她的手,並將她的手臂向後反扭起來。出乎意料的疼痛使她屈服了。
「得到允許才能那樣做,明白嗎?」
「我……是,我明白。」
「你是什麼,歐玲雅?」
「我……不知道。」
「你是我的奴隸。你不是東西,從現在起,你要叫我主人,我要像對待奴隸一樣使喚你。清楚了嗎?」
「清楚了,主人。」
歐玲雅默默地站在她的主人眼前,透過厚厚的蒙布,她看不見他,於是,她低下頭,一副聽從受命的樣子。
「你怕痛嗎,歐玲雅,我的奴隸?」
「不怕,主人,」歐玲雅斬釘截鐵地說。「我什麼都不怕。」
「你撒謊,」粗魯的手指狠狠地捏她的乳頭,她詫異地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哀叫聲。「在這個地球上,沒有人不怕痛。」他停了一會,「但是我們中的一些人卻歡迎它,並理解和巧妙運用它,直到最終它變成快樂。」
「是的,主人。」
「得到允許才能說話。」一巴掌輕輕打在歐玲雅的臉頰上,她沈默不語了。
「現在我準備取掉你的蒙布,奴隸。不要逃跑,否則嚴加懲罰。今天剩下的時間,你要侍奉我和我的那些朋友,明白嗎?」
「明白,主人。」
戴著手套的手笨拙地解開蒙布上的結,然後把絲巾從歐玲雅眼睛上移開。突然見到光亮,歐玲雅極不適應地眨眨眼睛。
房間並不像她最初想像的是一間古老教堂的地下室,而是紅燈區的一片廢墟。低矮的拱形屋頂和蠟蠋、手電筒發出的搖曳不定的光,使她恐懼不安,她彷彿置身於一個充滿了哥德式氣氛的地方。一個個墳堆和墓碑掩映在斷石殘垣中,天花板上的古怪人形衝著她齜牙咧嘴。
房間裡有四個男人,全都瞼戴面具,身穿緊身皮衣--讓她感到既威嚴又深感不安。他們圍坐在一個中世紀古墓的四周,墓頂平坦得像是一個餐桌,上面擺滿 杯盤,像在舉行宴會。幾個男人的隱匿身份深深激怒了歐玲雅,一反怯懦,她不顧主人的命令開口發話了:「你們幹嘛不露出臉來,因為我認識你們,還是你們怕被 人發現?」
一根細細的手杖,像是一條鞭子,抽在歐玲雅的肩胛骨上,她痛得大叫起來。
「我告訴你,奴隸--閉嘴!」
「是,主人。」
「下不為例。你現在是我的奴隸,得到我的允許才能說話。」
「我明白了,主人。」
那個將她帶到此地的傢伙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後乾笑一聲。
「不,我怒氣衝衝的小姐,你不認識我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以前從沒見過,以後也不會再相見。命中注定,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但我相信,也是最令人難忘的一次見面。」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撫摸著歐玲雅背上紅紅的鞭痕,「你不認為這點疼痛只是增加些佐料而已嗎?」
沒等歐玲雅回答,他已轉過身去:「我們之間有著一種隱祕的,超乎人性的愛,我親愛的奴隸。不久你就會理解一條實質性的真理:慾望是一種匿名的,純潔的需要,是在不斷地發展和變化的。認識和自己做愛的夥伴並不是至關重要的;人們所做所為都是緣於慾望本身。」
他走回餐桌,繼續向另外三個一直沈默地坐在餐桌旁的傢伙發表他的見解:「對生命的渴望就是一種慾望,奴隸。慾望對我們大家來說則是一種更深切、更微 妙的渴望。只不過我們都有一揮之不去的忍耐性。即使我們的性慾得到滿足,我們對性的渴望仍舊存在。最終,慾望和我們一同走進死亡,走進墳墓。就讓我們來探 索每一種渴望的極限,直至死神將我們所有的慾望掠奪,好嗎?可愛的奴隸?」
歐玲雅站著一言不發,這場關於死亡和慾望的演說使她大惑不解,深感不安。
「你願意去探索那種慾望嗎,奴隸?」
「願意,主人。」
「好極了。」主人拍手鼓掌在墓桌旁坐下。「我們需要提提神,奴隸。你會在那邊地板上找到葡萄酒。揀一瓶來給我們斟上。」
歐玲雅朝著主人手指的方向走去。前面一片漆黑,她屈身向前,蜘蛛網不時地掛住她的頭髮,她這才發現這兒是一塊祭壇。
祭壇的面積大概比一個小房間稍大一點兒,僅供容納一個聖壇和三四個祭拜者。
但看得出來此處已多年無人祭拜,塵土堆積成厚厚一層,祭壇也變成一堆朽木。
歐玲雅戰戰兢兢地走入祭壇,一根蠟蠋在祭壇後發出閃爍不定的光,她看見蠟蠋旁放著一個發白的東西。她拾起來,原來是一張卡片,上面寫著:
慾望是唯一至高無上的真理。敬拜慾望吧!

她緊張地轉過身,驀然看見立在牆邊的井然排列的葡萄酒瓶,便走過去撥開瓶塞,準備倒出一些。這些傢伙竟然懂得在舉行儀式前讓酒換氣,看來還挺文明!
但是該挑哪一瓶呢?顯然這也是一種考驗。儘管歐玲雅頗得意於自己鑑別好酒的知識,但她又怎麼能猜出主人的心思?他不是一再強調慾望的多變性嗎,如果她為他參謀,他也許會改變主意的。
她瀏覽了一遍酒瓶。十二種不同的酒,沒注商慓,但絕對是上等好酒。一些是多年陳釀;一些是才釀製甚至很粗劣。一種是密封很好的、暗紅色葡萄酒,一種是散發著芳草香味的淡葡萄酒。
最後,她選定了一瓶86冒頓別墅產的葡萄酒。拿起酒瓶,她離開令人毛骨悚然的祭壇,回到光線氤氳的房間。主人和他的朋友仍舊一動不動地坐著,靜靜地等待著她。
她走進他們,將酒瓶遞給主人。
「你選了嗎?」
「選了。」
「我相信,那對你是一個好的機會。你斟酒吧。」
主人像鷹一般盯著歐玲雅將幾滴稀有的液體倒入他的水晶杯中。然後將酒杯對著光線,嗅了嗅後,嘗了一口。歐玲雅屏氣凝神,等著主人大發雷霆,因為她認為主人一定會對她的選擇不滿意。
今她吃驚的是,主人放下杯子,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倒酒。
「酒很不錯。色正味醇。」
這句話讓歐玲雅驕傲起來,她忽視了興奮也應保持理智。當她為主人和他的客人斟酒時,不小心將一小滴液體流出瓶口,滴到一個穿著皮褲的客人的腿上。客人不滿地大叫起來:「你這個粗心的心賤人,看做了些什麼!」
「對不起,實在抱歉!」
「舔掉它,再一滴。」主人命令道。
那個客人揪住歐玲雅的頭,拖著她跪在地板上。她舔著葡萄酒的殘跡,確信已經乾淨了。
但是她舔完後,客人仍不滿意,他要繼續懲罰她。
低下頭,他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掏出了他的陽物,接著拿起酒杯,故意將酒全部倒在上面,酒在睪丸上結起了水花,像是淡紅色的露水。
「舔乾每一滴,奴隸。」主人命令著。
歐玲雅施盡全身的技巧吮吸著客人的尤物。她必須使他高興起來,不再生氣。
他的尤物味道很好,葡萄酒的烈味和著他產生的精液味。她用舌頭辨出他的體液,滑膩帶著一星點奇妙的鹹味。恐懼和興奮交相左右著歐玲雅,她感到兩腿之間一片潮濕。她突然希望客人將她按倒在地上或者桌上,騎在她身上,然後讓他的硬物進入她的身體。
令歐玲雅驚詫不已的是,幾秒鐘後,客人的睪丸突然變硬,在她的舌頭上噴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來。一些噴到她的臉上,一些落在客人自己黑色的長褲上。
很快,她發現幾個男人都站起來,圍在她的身邊,一個個怒氣衝衝。她的心一陣收縮,驚訝卻夾雜著一絲興奮。她本來不願意去感受慾望,然而在這兒,在這個怪異又充滿恐怖的地芀,她所有的戒備都解除了,只有願望,強烈的被人佔有的慾望。這些慾望打垮她意志的防線。
「看看你做的是什麼,奴隸!」當她用夾雜著恐懼和興奮的複雜的目光看著主人時,他怒斥道。
「懲罰她,現在就懲罰她,」一個客人叫囂著,抓住她的頭髮,讓她痛苦地扭動著。
「鞭笞她,還是用九尾貓?」
他們輕鬆地將歐玲雅提起來,讓她躬著身子趴在墳墓上,她順從地低著頭。
第一下抽在身上時,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痛得縮了一下。和抓著毒蛇將它靠近自己的胸部時的恐懼相似,忍受幾下抽打又算得了什麼。
當抽打強度加劇,雨點般地落在歐玲雅身上時,她的思緒又回到瑞典一座山腰上,和拉斯在雪堆裡做愛的情景。他們走出熱氣騰騰的浴室,渾身冒著蒸汽,就逕自跑到雪地裡,倒在了鬆軟的雪堆中。他們像燒著了一般。雪地的冰冷和她身體的火燙看起來是那麼矛盾。
正值春季,明媚的陽光照著山腰,也愉愉地看著他倆在雪中滾成一團。呼呼喘氣,健壯的滑雪教練已沈浸於這極端的快樂和不適中,歐玲雅卻激動得無法呼吸。她的身體像是燃燒了一般,儘管她是那麼冷,非常非常的冷。
拉斯輕巧、熟練地進入她的身體,她忽然下身潮濕,渴望得到他。當他們和諧地融合在一起時,這種燃燒變得越來越盛,就像是一個炙人的火爐。終於,她忘記了寒冷,忘記了雪,忘記了不適,完全陶醉在這激動人心的、神奇的交響樂中。
現在,當九尾貓起起落落,抽打在她身上,產生一道道紅色的痕印時,她感受到了類似的燃燒。一種進入心靈深處又向外輻射的灼熱,使她的每一根神經末梢變得敏感起來。她的思緒混亂,不再去想反抗,她感覺著自己就像是在波濤翻滾的海浪中洗澡,帶著一種複雜的激動之情。
聲音包圍著她,編織成一張聲音的網,她毫不在意。只有快樂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這片刻的快樂。
突然又有一種新的激動--尖利而敏銳。霎那間,她簡直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很快,她知道了是九尾貓的把柄滑進了她的兩腿間,碰到她的敏感部位。她扭動著身子去迎接這個可愛的入侵者,當陰部輕輕悸動,達到一種興奮的高潮時,她快樂地呻吟起來。
快樂,最終的快樂。
「就這樣吧,可愛的奴隸。」
歐玲雅試圖掙脫,但是鏈子牢牢地拴著她,嵌在墓地古老的磚牆中的鐵環將她吊起。
「掙扎是徒勞的,親愛的。鏈子很結實,我已經上了鎖。」
「但是……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什麼處置,親愛的?怎麼,一切全結束了!我的工作完成了。」
主人和他的客人熄滅蠟蠋和手電筒,轉身走上了通到外面的台階。
「你們要去哪兒?」
沒有回音,只剩下一支蠟蠋發出微弱的光,照著昏暗的房間。終於,主人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最後一次朝歐玲雅轉過身來:「我們必須面對恐懼,我親愛的奴隸。利用它們;探索它們;享受它們。」
他舉起手熄滅了最後一支蠟蠋,將歐玲雅推入了黑暗之中。當沈重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時,恐懼開始肆虐地嚙咬她的心臟。他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燭和恐懼在黑暗中陪伴著她。

第十二章
房間裡又黑又冷;歐玲雅在聽到黑暗中的某處,有夜蟲在飛舞。她竭力鎮定自己,安慰自己這一切僅是考驗的一部分,但是身體中卻不時地傳來一個可怕的聲音:他們為什麼要把你留在這兒?他們把你遺忘了,讓你呆在這個鬼地方去等死嗎?
時光流逝--她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多久。刺骨的寒氣包裹著她,她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是那樣孤單無助,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在這兒。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自負和貪婪導致?難道這種痛苦一直要等到她死去並腐爛才能消失嗎?
淚水在她的眼眶打轉,但是她沒有讓它滴落。歐玲雅從不哭泣,即使在這兒,在這個無人看見的地芀。
一陣亮光突然照亮了她,面對提燈她簡直無法適應自己的眼睛。
「點亮蠟燭和手電筒。」一個極不熟悉的聲音說著,歐玲雅不禁在希望和恐懼之間徘徊。是有人來營救他,還是有人來繼續給他施加痛苦?難道是她的考驗結束了?
蠟燭點著,漸漸照亮了黑暗的房間。歐玲雅發現面前站了七個男人--身穿西裝,打著領帶,相貌普通的男人,好像他們要去參加商務會談。歐玲雅認出了其中一個長官,是信使,但其他人都很陌生。
「晚安,歐玲雅。」
七個男人在她周圍站成一個半圓。
「你現在打算把我解下來嗎?我的胳膊被吊得要脫節了。」
「很好,很好。」
「難道我……我已經令你們滿意,通過了考驗嗎?」
組織成員們微笑著點點頭。
「你表現很好,歐玲雅。我們被你的熱情和才能深深打動。而且,面對危險和恐懼,不動聲色。例如,你對待眼鏡蛇--最讓人難忘。」
「但是它並不危險。你們拔掉了它的毒牙,是嗎?」
「沒有,歐玲雅小姐!是一條沒有拔掉毒牙的眼鏡蛇,當然,你不會再遇到這種情況。」
歐玲雅不禁想嘔吐,她當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如此接近死亡。
「一個組織成員絕不懼怕危險,歐玲雅--我想你父親教導過你。現在,親愛的,在我們同意你進入組織前,你必須還要克服一個挑戰。」
「還有一個挑戰?不是告訴我只需完成七次考驗嗎?」
「我親愛的歐玲雅,進入組織的程序是經過嚴密籌劃的,相信你會理解。所有的候選人,在得到允許進入組織之前,不僅他們的技巧、勇氣和忍耐力要令我們滿意,他們還要有自我否定能力。」
「這是你的任務,親愛的。」長官解釋著,走出一片陰影,將手輕輕地放在歐玲雅的乳房上。「我們要動用所有的技巧和才能刺激你的身體。但是你,親愛的,一定要忍受。如果你發出任何慾望的表示,你就要去死。你願意嗎?」
歐玲雅的思緒又是一片混亂。這是怎麼回事?她已經過關斬將,走了那麼遠,怎麼還逃脫不了死亡的陰影?恐懼襲擊著她。但是她知道,在這最後的磨煉中,她不能失敗。世上沒有回頭路。
「我願意,」她回答道:「我不怕。」
手伸到她的身上,指尖上帶著慾火的手。這些手知道女人身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條路線去激起她的慾望。她無處可逃,她無力避開他們的撫摸。
歐玲雅緊咬嘴唇,一聲不吭,直至嘴唇咬出了血,她知道自己必須壓抑住內心狂湧的慾望。但是慾望像決堤的洪水般氾濫,將她淹沒,將她吞噬。
那些話又一遍遍地在她腦際迴蕩:死亡或者自我否定,死亡或者自我否定。
這樣一種殘酷的,無法選擇的選擇,突然,她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她睜開雙眼,在蠋光搖曳的昏暗中,大聲地叫起來:「死!如果死亡是對快樂的懲罰,那我選擇死亡!我不願意否認我的慾望!」
頓時,男人們將手抽回,將手離開了她顫動的、充滿了渴望的身體。
「在死之前讓我快樂吧!我有權利要求快樂。」
他們解開吊著她的鐵環,將她放在了墳墓的平台上,他們的手、舌頭和敏銳的手指又重新落到她身上,喚起了她的慾望。她無所顧忌地、大聲地呻吟著、叫喊著。現在,她盼望著達到高潮時,快樂的慾望的高潮。她真正體會到了那個陌生人告訴她的話是正確的。
慾望--匿名的、純潔的慾望--全都在此時此地,在她身上發生了。很快,她就要承受貪慾的惡果,但是現在,慾望才是她真正的主宰。
她完全沈浸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報應的恐懼現在並不能阻上她。她只感到快樂。一種奇怪的方式,她戰勝了恐懼。
她四肢舒展地躺在墳墓頂上,躺了很久很久,她已經快樂地神魂顛倒了。接著,令她吃驚的是,她被輕輕地抬起,然後站在地上。周圍發出一片笑聲。
長官第一個發言:「請接受我最衷心的祝賀,歐玲雅小姐。」
「祝……什麼意思?」
「小姐,你還不明白你自己所做的重大決定。你看,小姐,一個真正的組織成員總是把慾望放在否定之前,即使受到死亡的懲罰。你的父親為你感到驕傲,歐玲雅。」
「你的意思是……?」
「啊,小姐,歡迎你加入組織,成為組織中的一員。」

坐在飛往倫敦的班機上,歐玲雅回顧著過去幾天所發生的事情,不禁喜上眉梢。
這是一個多事的星期,發生了她所期盼的一切。很快,她就會在希特斯羅著陸,喬希慕會在那兒迎接她。這是她生活恢復正常後所做的最快樂的選擇。
她不停地玩弄著戴在右手上的金色戒指:「大愛魔」組織象徵的戒指。她又回憶起喬希慕趕赴倫敦舉辦他的首次大型畫展前,跟她講的最後幾句話:「你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歐玲雅小姐。遇到你之前,我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個調皮的男孩子。我覺得還要從你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當她想起喬希慕的這幾句話時,不禁唇上漾起幸福的微笑。
現在有「大愛魔」組織的引導,歐玲雅會教給喬希慕任何一個男人需要知道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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