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要說一說我家的故事,說我的媽媽,有關她的感情史。媽媽叫李燕,有
人登記名字的時候也誤寫作艷,這個名字於是也留傳下來,彷彿別名的樣子。其
實兩個名字,無論燕還是艷,都生動的表現出媽媽性格的不同方面。媽媽既有像
燕子一樣活潑可人的一面,也有艷麗迷人的一面。
媽媽來自東北,皮膚白嫩柔滑,身高1米68,豐乳肥臀,有外國內衣模特
一般的身材,特別是屁股,渾圓,肥熟,像鴨梨的底部,女人味十足。
後來我才發覺,東北是新開發區,物產豐富,土地肥沃,而且地廣人稀,所
以孩子發育期營養很好,山東河北的移民到了那裡,不用三代,人就發育的很充
分,媽媽便是典型,年輕時,美妙的大屁股就像吹得鼓鼓的氣球,30歲甫過便
更加肥美圓熟了。
那時從東北有很多人來到我們大西北這裡建工廠,高高的化工廠和煉油廠建
起來,他們也就留在了這裡,扎地生根,媽媽便嫁給了我的爸爸,我爸爸家是世
居隴上六郡的本地人,然後在26歲的時候媽媽生了我。
東北的姥爺和姥姥一起努力,給世界上帶來了六朵姐妹花,最後尾才得了個
兒子,就是我舅舅,姥爺疼愛舅舅,把他留在東北身邊,六朵姐妹花一手撒開。
那個時代轟隆隆的,上山下鄉,三線建設,毛主席的話一呼百應,六朵姐妹
花裡的五朵就相繼來到了金城,對了,金城就是隴上六郡之一的西涼故地,清清
的黃河在這裡如帶穿過,這裡是我的家鄉。而媽媽就是這五朵裡最嫩的一朵,排
行老六,我的姨表哥姐們都管我媽叫「六姨」,有的表哥也親切的叫「老姨」,
我後來覺得,東北話裡,這個詞蠻有曖昧味道的。
五朵鮮花明艷動人,怎能沒人摘采,沒人動心,很快,從二姐到五姐都嫁了
人,唯獨我媽這個六妹,還住在二姐家裡不肯出閣。不消說,媽媽是五姐妹裡最
雪白最豐滿的一個,雖然臉蛋不如二姨漂亮,但媽媽性格開朗活潑,又溫柔懂得
貼人心,所以一般人都說媽媽最漂亮,就是這樣,向媽媽求婚的人也越來越多。
那個時代,雖然包辦婚姻廢除了,姥爺遠在東北,也管不著閨女的婚嫁,但
完全自由戀愛而成婚的還是不多,大多是組織或者親人幫著介紹,見面相相親,
說說話,說得合了就結婚,從頭到尾過程很快的。其實相對象前各種條件就已經
考量好了,只要去相,問題就不大,在這裡有沒有共同興趣愛好人生理想的,倒
不是看對象的重點,重點是成分資歷,政治面貌,和幹部工人級別。
在那個時代,黨員就比群眾誘人,幹部當然比工人誘人,總之,當了黨員就
意味著前途無量,不是黨員就差很多,話說回來,那個時候入黨很嚴的,也不像
現在這樣滿街可以買。黨員,媽媽的四姐和二姐把我爸介紹給媽媽的時候,考慮
的就是這一點,儘管那個時候我爸還不是干部,名不見經傳,只是精工車間的一
個工組的小組長,也就是幾個工人的小頭,也得上機床的。
這回媽媽也是同意,一則是媽媽也不小了,23歲,那個時代還不結婚算很
稀少的了,二則是一天到晚迷信黨員老公幸福必勝論,媽媽也為這個黨員動心了
吧。
至於爸爸,這次也沒有再挑三揀四,一下就看中了媽媽的原因,則就是媽媽
那豐滿的肉體了,特別是媽媽的大屁股,一定深深吸引了爸爸的心,世代生長在
隴上的男人們,很少不為東北女人那雪白豐滿的屁股動心的。
雖然西涼的女人也美也白也豐滿,甚至不比東北女人差,但西涼的自然條件
注定太陽光很直接,極傷人皮膚,西涼的人文經濟,又相對貧瘠,從而決定了西
涼的女人們要更多室外的辛苦勞作,受紫外線的激照,從幼年開始,長期下來,
臉上便形成無法蛻去的紅皮膚,俗話叫「紅二團」,使得無論多美的女人一下土
氣起來,再加上基本不受教育,氣質更無,這樣自然比雪白晶瑩的東北女人差了
一個檔次。
我的爸爸當時於是一下就拍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我的媽媽在姐姐的鼓舞下
也躍躍欲嫁,於是婚禮很快到來,爸爸終於得到了那豐滿的肉體。
不過事後證明,嚴格說是婚後幾十年的生活證明,爸爸媽媽這樣草率的與對
方結婚是不明智的,首先兩個人的性格、興趣、愛好,其次再到差距甚大的語言
生活飲食習慣,最根本還是對生活的態度,爸爸和媽媽相差太遠了,以至於一輩
子的時間,都很難磨合。吸引兩個人的,只是妻子的肉體和丈夫的地位罷了。當
然,從有了我之後,我則成了聯繫兩個人的一條重要線索了。
給媽媽介紹對象的二姨和四姨當然不管這麼多,而且還居功自傲,畢竟她們
自己的丈夫還不是黨員,而把一個珍惜的未婚黨員介紹給妹妹,這兩個姐姐當然
對婚姻寄予厚望。
同樣婚後的幾十年證明,兩個姐姐的期望值超值得到了,爸爸不愧對那個時
代珍惜黨員的名望,婚後平步青雲,憑著老成能幹和幾分狡詐,爸爸沒有用多久
的時間就完成了三級跳,從組長到主任,從主任到科長,從科長到副廠長。
在國營大廠,副廠長的級別已經不低,爸爸如果不是經歷後來的一段婚外情
和挫折的話,完全可以在北京總公司裡坐堂的,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了。
丈夫是副廠長,這給媽媽實際上帶來了很多很多的方便和好處,儘管媽媽很
少主動意識到這一層關係,作為副廠長的妻子,誰敢不給媽媽一個面子一些優待
呢,不知不覺中媽媽的工作崗位從機床調到了辦公室,媽媽成了車間裡的文員,
這是一個車間裡最輕鬆的工作,只得兩份。
當其它男工女工在噪音機床邊一天揮汗如雨8小時的時候,媽媽卻在辦公室
裡靠著風扇喝茶水聊天,而媽媽的工資還比他們高,因為文員算是干部的一種,
看,其實,這也就是幸福,二姨和四姨的眼光也沒有錯,嫁給一個前途無量的黨
員老公後,媽媽不再是汗水藍領,從此上班生活輕鬆愉快。
輕鬆愉快之外,文員的工作也給媽媽的保養提供了大大的便利,不像一般藍
領女工,早早就卸去青春光采,媽媽美麗依舊之餘,更添成熟風韻,常坐少動,
也在媽媽下體增添了一些迷人的脂肪,修長的大腿更加肥實,豐滿的屁股更加透
熟欲滴了。
可是,爸爸媽媽的婚姻,介紹對象的後果,兩個人彼此都不瞭解對方就結婚
的後果,婚姻遇到了問題,愛情沒有培養出來,怨氣和矛盾卻一天天放大了。
(二)
上回說爸媽婚後的生活,在職場上兩個人都很順,主要是爸爸順,和爸爸一
個工廠的媽媽當然也就跟著順,對於初中畢業的媽媽來說,做到文員,管理一二
百號工人的工資資料等等,這個工作真是其它女人燒香也求不來。
那個時代男人受教育都很低,更別說女人了,大部分女人,都只得做工人,
在機床鍋爐邊磨掉自己的青春,雖然她們中不乏驚世的美女,如果放在今天早就
傍上大款高官和老外了,但在那個時代,沒得選擇,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媽媽嫁了個老練能幹的丈夫,一輩子在工作上都沒怎麼遇到難受和挫折。
可人就是不懂得滿足現狀,媽媽似乎從來也不願意主動去意識這一點,而是
和爸爸的家庭矛盾越來越大,逐漸升級,直到我8歲那年,達到第一次小頂峰,
兩個人提出鬧離婚。
要說我的父親,職業場上能力挺強的,老成,幹練,又有幾分狡詐,而且專
業技術也過硬,別的男人都服氣他,爸爸出身的精工一車間裡,和爸爸關係鐵的
哥們很多。但不知為什麼,爸爸在對付女人上卻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得心應手,爸
爸的晚婚,大概也就是這個原因。
有的男人別看立地沒幾尺,但特別會討女人歡心,變著法的讓女人開心,女
人往往就迷了眼,跟了他,爸爸這方面就比較差,特別是不懂體貼女人的心理,
而我的媽媽,性感嬌艷的女人,心思就特別豐富多情,需要丈夫的用心呵護,於
是兩個人就形成巨大的剪刀差。
新婚燕爾還好一些,日子久了,越來越積怨重重,加之爸爸是個不善於表達
感情的人,用今天的話說是情商低吧,所以一場激烈爭吵後,爸爸一時生氣打了
媽媽耳光,媽媽哭了一宿,當時就提出離婚。那個時候,我8歲,媽媽就把我抱
到本來是她和爸爸的席夢思床上睡,我哪裡睡的好,當然是被父母吵架嚇哭了,
媽媽也哭,爸爸氣得甩門而走。
我哭著哭著停了,媽媽也哭呀哭呀哭累了,躺在床上仰面看著天花板出神。
還是那張白皙美麗的臉,其實爸爸下手挺輕的,只是威嚇意味的一下,媽媽卻不
幹了,也難怪,從小就是么妹,單位裡又沒人敢惹得媽媽,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
委屈呢。她忽然轉頭來對我說:「明明,媽媽要和你爸爸離婚了,你跟誰過。」
我那時候才八歲,我也不是天才,我也不早熟,我只想有一個圓滿的家庭,
我哪裡會想那些問題,於是我一下又哭起來,媽媽摟緊我在懷裡,說,「和你爸
過吧,媽媽會常來看你的,好麼?」
「不,不要。」我感到媽媽要拋棄我,哭得更利害了。
「你爸是主任,能給好生活,還能給你找個後媽,跟媽媽過,你要受苦了,
我的大兒子。」媽媽說著,一下子忍不住又哭起來。我當時覺得,那一晚肯定是
我童年裡最傷心的一晚了。
當然,就像其它吵架一樣,事情被親戚朋友們輕鬆的擺平了,事後誰也沒有
離婚,還是像往常那樣柴米油鹽的生活在一起,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有說說笑笑,
爸爸也會定時定期的壓在媽媽身上做運動。
不過我還是感到了不同,以往父母吵架總是刀槍言語的熱戰,從那次爸爸一
怒打了媽媽耳光之後,吵架的結果往往是冷戰了。冷戰就很好麼,其實不是,冷
戰更讓人難受,如果是熱戰,雖然吵得激烈,但兩三天後好了,冷戰卻不然,媽
媽一張冷臉,一句話也不和爸爸說,往往一次冷戰就能持續兩三個星期,我從小
政治就學的好,我對冷戰這個詞體會很直接。
暑假到了,八歲的我畢竟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早就忘記了前階段父母的
離婚大戰,每天到處瘋,是個標準的野孩子。父母的關係也和季節一樣轉暖,爸
爸在工廠人際關係中奮戰著,媽媽的車間則開始組織一次去四川峨嵋山的旅遊,
那我怎麼辦呢。
「放在家裡吧,我管他。」爸爸看出來媽媽想沒牽掛開開心心的玩,於是就
主動提出不用帶上我,由他管,這是離婚大戰後爸爸多少進步了一小點吧。
媽媽開始扭扭捏捏,當然是樂得同意了。
結果沒走前兩天,小區出了個人事事故,一家孩子瘋玩的時候鑽到攪泥機裡
被攪死了,我們那是大工廠,因為逐漸引入新設備,各種閒置的老機器多的是,
很多就被建築公司的民工頭租來用,但這些民工用起來根本不知道注意安全,不
是忘關機就是短路跑電,所以大街小巷裡孩子們玩的場所很危險。
媽媽顧及到這一點,臨走前還是決定,對爸爸說,「明明還是帶在我身邊,
現在這麼危險,你糊裡糊塗的不看孩子,我可不放心。」
就這樣,我跟著媽媽一起去了峨嵋山,因為經費,按規定是不能帶小孩的,
但我嘛,因為老爸那時已經是主任了,所以就賣了個面子,搭上了車。
媽媽是愛美的女人,出遠門,更是打扮的漂漂亮亮,媽媽極愛穿裙子,其實
她這樣身材豐滿的女人,穿褲子也很惹火,但媽媽是柔性的,性感的女人穿上各
種各種漂亮的裙子,顯得雌性美是那樣風情萬種。
媽媽這麼美麗性感,是不是女工們就都嫉妒她呢,我不確定是不是,但有一
點,就是媽媽人緣好,除了男工喜歡和她聊天打哈哈,女工的朋友也很多,還有
幾個知心的,比如韓阿姨和姜阿姨,她們也有自己的故事,我以後慢慢說吧。
媽媽和阿姨們一路說說笑笑,不知是評論看路邊的風景,還是嘻笑評論著不
同的男人,總之那時我光想玩,到處竄,也沒有關心。車到了成都,我才又回到
媽媽手心裡。我是第一次住賓館呢,心情還興奮啊,媽媽也特別開心,領導這次
又照顧我家,給我們母子一個單獨的單人間,而其它的同事們可沒這麼,必須幾
個男的幾個女的分開來合住一間房。
那個時候公家單位不像現在這樣揮霍,也確實沒有錢,所以有這些舉動,現
在想來,也蠻可笑的。不過中國人擠慣了,就像回到學校集體宿舍一樣,大家知
道媽媽和我受照顧,但也都知道我爸是精工一車間的主任,所以也都沒什麼怨言
了。媽媽卻是喜的合不攏嘴,像將賓館房間當成家一樣,看看這,收拾收拾那,
畢竟媽媽也是第一次出來住賓館吧。
媽媽摸完了看完了,就把包包裡的化妝品和衣服取出來,哇,帶了蠻多的,
我不僅苦笑的時候,媽媽已經挑了一兩件進去浴室洗澡了。
到成都的第一個晚上,領導說不去哪裡玩,大家路上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自己轉轉夜景吧。
浴室裡嘩啦嘩啦,媽媽洗了很久,我呆在房子裡沒事情,就翻媽媽的衣服包
看,我淘氣的時候媽媽總喜歡騙我有糖吃,說我乖就給我吃,因此我特別想知道
媽媽的包裡,是不是真藏著糖。卻找到了一塊香香的布團,白色棉布,又有些透
明,打開來看,好像兩個帶子連在一起,幹什麼用的呢,忽然覺得,和褲頭有點
像,啊,是褲頭嗎,還有這樣的褲頭啊。
我正看著,忽然有人敲門,一看,原來是宋伯伯,車間裡的維修員,我總覺
得他年紀挺大了,像50多歲的樣子,後來才知道,他沒有這麼大,只是40出
頭,因為參加過戰鬥,常年當兵,摸爬滾打的,所以顯得有些老,不過老卻老的
不頹廢,我總覺得宋伯伯一臉佈滿的皺紋裡,隱隱地既藏著軍人的英氣又藏著老
練世故的圓滑氣。
話說那時,宋伯伯看到我手裡拿的東西,一笑,對我說:「你媽媽呢?」
「在洗澡,聲音還挺大的呢。」
「嘿,我聽到了。小明明,可真淘,你媽媽洗澡你就翻你媽的東西。」
「我沒有,我,我。」
「我什麼,我告訴你媽,她一生氣,不帶你去玩了,把你鎖在賓館裡。」宋
伯伯有摸有式的嚇我。我確實害怕,想到媽媽有時對我也特凶,也說過小孩子不
能拿大人東西,可別真生氣了。
「宋伯伯好,別告訴我媽。」
「你把那個布團給我,我就不告訴你媽。」
「可這是我媽的東西。」
「我把這個給你換。」說這宋伯伯拿出一個吹面人兒,我第一次見,似乎是
四川的特產,我一下被吸引住了,就把手裡的布團給了他。
「真好玩,我還要。」
「噓,沒問題,不過別告訴你媽我來過啊,走,伯伯領你去看面人兒鋪子,
再給你買一個。」說著宋伯伯領我去了,領我看了一會兒,正巧碰上幾個同事吃
完晚飯出來逛夜景,其中有韓阿姨,宋伯伯就把我交到她手裡,「小韓啊,快,
領好這小家夥,我車上沒水,困得不行了,這小子還纏著我帶他玩。」
韓阿姨呵呵笑著,捏捏我的鼻頭,就把我接管了,韓阿姨沒有兒子,從小就
喜歡我,樂得牽我的手,像有個兒子一樣。宋伯伯卻一轉眼不見了。
還沒給我買面人兒呢,這個宋伯伯,說話不算話啊,我尋思著,找了個空子
脫開韓阿姨的手跑了,我要回賓館去找宋伯伯。
結果宋伯伯並沒有睡覺啊,人也不在,我毫無趣味,感覺沒人和我玩了,忽
然肚子咕嚕叫起來,啊呀,餓了,回去找媽媽吧。
於是我回到我和媽媽的房間,卻聽到裡面有中年漢子說話的聲音,啊,不正
是宋伯伯嗎。
(三)
宋伯伯進了媽媽的房間,賓館裡的房間曲曲折折的,牆老厚了,有家裡的兩
倍,還有暖暖的牆紙,隔音非常好,不是宋伯伯那特有的朝鮮味東北口音,帶著
一股泡菜味的口音,刺激了我的耳朵,我還真差點就推門進去了。
說起這個宋伯伯,也是經歷不簡單,為啥有泡菜口音,因為他是朝鮮族,有
個朝鮮味十足的古怪名字,叫宋舜哲什麼的。
那個時代人名都講究紅紅火火,就沒人叫他大名,都叫他老黑狸子,為啥這
麼叫,大概是因為他個頭瘦高卻毛髮特重,進公共澡堂洗澡時一身黑毛把工友們
嚇著了吧,有的東北籍工人就開葷玩笑說他是山裡的黑狸子老妖操出來的,他也
不以為意,反到沾沾自豪,於是黑狸子這個外號就傳開了。到老了,前面就多個
「老」字兒,有的女人背後也叫他賊狸子,還有親熱的叫黑毛哥狸子哥的,比如
我的媽媽。
當然體毛重,絕不是和黑狸子有基因繼承關係,在我們關隴以西,也常常有
這樣皮膚很白毛髮卻極重的男人,我後來看了些書,才知道,這是緣於北方長年
寒冷的氣候,在西北是萬里黃沙勁風白骨,在東北則是山林密佈,又冷又潮的那
種,可能毛髮就生長的格外茂盛吧。
很多東北原生的民族,比如高麗—朝鮮人,就是這樣,而從山東河北移民的
東北人就沒有這樣,他們兼有關內的遺傳和關外的滋養,大部分的女人尤其雪白
光滑柔嫩。
和媽媽老家所在的大城市長春不同,那東北寂靜寒冷的山林,正是宋伯伯的
老家,在吉林延邊的山疙瘩裡。
小時候常聽我媽和親戚講話的口吻,挺嫌棄的,說延邊老窮了,鮮族人光想
往長春跑,還說鮮族人開始不會說漢話,粗野不堪,也的確,在媽媽還是小女娃
兒的50年代,偽滿時期剛結束不久,東北還很荒涼,就兩個大城市,長春和老
奉天,再往下就是北京了,漢族人都想著法的往南走,往繁華地方走,別說鮮族
人了。
宋伯伯年輕的時候就是這麼個不安分的人,延邊的山林收不住心,以至於小
小的年紀就參軍打仗上了前線,說起來沒人相信,51年朝鮮戰爭的時候,他才
十歲。大概是從小個子就高點,再加上那個時代打腫臉充胖子的跟美國人幹,從
林彪的四野到彭德懷,我們犧牲了不少戰士,前線兵員不足,緊急招兵,就從吉
林延邊就地動員,也就沒有把年齡卡死。
說起來戰爭挺殘酷的,現在看電視裡阿拉伯的小孩那麼小就端著槍,一臉肅
穆,其實我們那個時代也一樣,黑狸子老宋當年就是其中的一個。
雖然出了後來的很多事情,但我從小和媽媽車間裡的這個老黑狸子的交情卻
挺固定的,黑狸子經常沒什麼機器要維修時,一個人坐在工具房裡很悶,我就老
找他玩,纏他講故事。
他的故事也多,什麼美國鬼子啦,什麼南韓偽軍啦,什麼金發碧眼的老毛子
大美人兒啦,還有就是他的身世經歷,反正他也悶,所以我就知道的挺多,這也
激起了我以後對東北的濃厚興趣,當然我媽就是長春出身的大閨女,我也算有半
拉東北血統吧。
黑狸子參了軍,沒想到就在部隊裡待了小半輩子,朝鮮戰爭時期沒有光榮犧
牲,卻負了不少傷,小小年紀就落下個頸椎背骨的慢性痛,一輩子都弓著後背,
到下雨天還疼得厲害,弓著背穿上衣服嘛不體面,可脫了衣服,配上一身黑毛,
倒更像一隻老黑狸子了。
這種傷其實學名是關節炎,如果有今天美國的科技,當時的槍傷好好治,不
會留下病根,可當時中國哪有那麼多講究,湊合著就過去,老黑狸子這個病就越
來越疼,沒法在部隊服役了,但除了部隊,能幹什麼呢,他大字不認識幾個啊,
但在部隊里長期的混,對蘇聯軍器車輛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部隊就擇他所長,
把他復員到石油化工行業。
那時國家在大西北開天闢地建廠,生產設備幾乎全部是蘇聯拉來的,像他這
樣的多少年經驗積累出來的蘇聯機器通,就被分到了西北,分到了金城,又分到
了我們廠工具車間,像緣分拉線一樣,認識了我的媽媽,認識了他還在延邊時就
夢想過的長春城裡的那種白嫩嫩肉滾滾的大美人兒。
當然,說是通,也就是全憑經驗罷了,讓他做技術員做研發員,那差得還是
遠,所以就分到車間做維修員,一來是用他所長,二來是維修工作不多不累,照
顧他是受傷掛過彩的轉業軍人。他也樂天知命,樂得其所,就是有一點,不操心
找媳婦,都四十好幾的人,還是單身。
在過去國家對軍人的家庭生活很重視的,再加上他是少數民族,組織上更不
怠慢,工會出面總是不斷的給他介紹對象,憑他個頭高,有些技術,拿工資不菲
的鐵飯碗,雖然背上有傷,但找個媳婦絕對不是難事,很多女人心甘情願的想跟
他,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答應,組織上著急沒辦法,很多一廂情願的女人也
傷心,大家就搞不懂為什麼。
那個時候社會上沒有同性戀的概念,否則放到今天準有人猜他是同志了,其
實不然,我知道,他的夢中情人從小就有了。根據我後來的分析,他的夢中情人
一定是雪白,豐滿,好女一身肉,又嫩又暄軟,嗓音嗲、嬌,又有點潑辣勁,但
又有受虐傾向的長春城裡的漂亮女人。
這大致和他童年的經歷有關,因為窮,被長春城裡來的人歧視過,但又嚮往
長春,因為窮又是鮮族,被富裕文明的漢族人家歧視過,但又嚮往富人家的大小
姐,有恨有愛有自卑有野心,簡單說就是他的深層心理吧。和一般常見的農村男
人對城市女人的心理基本相似。
要命的是,他的夢中情人找到了,偏偏在遠離東北的金城化工廠遇到了,就
是我媽媽。仔細一想,我的媽媽和他夢中的條件,起碼外在條件,還真吻合了。
這大概就是他幾次三番拒絕組織上的關懷,不相對象的原因吧,這個鮮族漢子,
也挺痴情的。
當然,這些是我後來才明白的事了,當時我才八歲,只是對一切感到驚訝和
好奇。正是出於好奇心,我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去找老狸子,而是把眼睛貼在賓館
有木油香味的門上,輕輕推,門竟沒鎖緊,透過一絲縫,剛好看到了他們,謝天
謝地,賓館裡全是地毯,門周圍都有軟墊,我發出的聲音極微小,裡面的人沒有
絲毫察覺。
一看可傻了,我從沒看過的春光畫卷。
洗浴完的媽媽雪白濕潤,香氣散發,穿著一件吊帶兒的真絲睡衣,睡衣很乾
淨卻有點淩亂,肩帶和睡衣花邊都是淡水綠色的,睡衣是淺白色的,有點透明,
下襬很短,剛剛覆住肥實豐潤的兩條大腿,兩腿間隱隱淡淡黑色的芳茵,上身隱
隱兩粒嫩紅乳櫻,天呀,媽媽只穿著性感睡衣,裡面沒有奶罩內褲,就這樣溫柔
的依偎在老狸子懷裡。
兩人輕輕說著體己話,媽媽不時仰頭噘起小嫩嘴兒「叭」的親老狸子一口,
老狸子一隻大手就不安生的在媽媽軟腰和大屁股上玩來摸去,不時的往媽媽肥屁
股蛋兒上猛的一拍,啪啦一聲,肥屁股上暄軟的肉一顫一顫,卻逗得媽媽臉兒紅
暈格格吃笑,同時大屁股在老狸子手下面一陣蠕動。
「燕子,可爽死俺了,剛才你那個騷勁兒,真想再給你來一炮。」
「壞哥,黑毛哥,還說人家騷,要不是你太厲害,人家才不會騷。」
「哥的炮管兒捅到你花心兒裡了吧,來,想不想讓哥再狠狠幹你一次,哥勁
兒還大著哩,幹到你子宮裡。」說著擼起媽媽睡衣伸手捏媽媽的奶子,另一隻手
陷到媽媽深深的屁股溝裡面,陰莖又漸漸脹大起來。
媽媽又是一陣扭擺,嗲嗲的說:「壞蛋,沒正形的,剛快弄死你妹子了,還
不夠,妹子已是哥的人了,有的是時間侍候哥,現在先別玩了,明明回來怎麼辦
哪?」說的時候臉兒上滿是主婦背著丈夫和兒子偷情的窘急感。
「怕啥,哥好久沒幹你了,都幾個月了,可想死我了燕子,你先前不是說,
這回出來,就是你和哥的蜜月旅行讓哥往死裡幹你嗎,怎麼都忘了。」
「嗯——」媽媽撒嬌道,「那也不能讓我兒子看見啊,他也不小了。」
「不小啥,還是個孩子,剛才讓我一哄就騙出去了,呵呵。」
「你個壞蛋,騙我兒子出去玩然後回來玩他媽,我兒子還一聲一口叫你伯伯
呢,有這麼當伯伯的嗎。」說著媚眼含情的看著老狸子,兩個人都笑起來,受不
了媽媽的騷,老狸子像發洩一樣大力揉捏媽媽白白的奶子。
「說真的,燕子,我好愛你,愛你愛的發瘋發狂,我吃了四十多年大米了,
從沒這麼愛過一個女人,燕子,你要是能嫁給我多好。」
媽媽柔柔含情的貼著老狸子毛茸茸的胸膛,像躺在野獸懷裡的白嫩女人,
「哥——,黑毛哥,啥都別說了,你的心人家知道,人家對你的心也是一模一樣
的,我們忘掉所有,忘掉一切,在這十天的蜜月裡,好好的相愛吧。」
「哥原是這麼想的,但你家小明明在,咋都覺得不順溜,要沒有小明明,晚
上哥就領你去小公園,在月亮下愛的你死去活來,愛一晚上。」說著堅硬的大雞
巴一頂媽媽的肥臀,頂得媽媽又是一陣口喘。
「哥你別生氣,是廠區現在不安全啊,我才不放心明明一個人在家裡,我已
想好了,我發覺小韓特喜歡明明,就找個藉口讓小韓帶明明,讓明明到她那睡。
然後我們就可以——」媽媽輕輕捏著老狸子硬如鐵的大雞巴,「然後我就是你黑
毛哥的了,由你怎麼處置我都行。」說完已是滿臉羞紅。
「好燕子,你真好,那哥先回去眯登一回,晚上我們——」話沒說完,媽媽
嫩紅的檀口已是貼在了老狸子的嘴上,一柳香舌挑逗著老狸子。
老狸子一把把媽媽放倒在床上,像野獸一樣撲在那身豐滿的白肉上,兩個人
長長久久的擁吻,吻的天旋地轉,只有叭叭,嘖嘖,香液的聲音,吻的媽媽流出
眼淚。老狸子愛戀的又親她的臉蛋兒,直到時鐘啪察一下打到9點整,老狸子才
毅然起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媽媽又撲上抱住高高的老狸子,老狸子掀起媽媽睡衣,啪啦,
啪啦,狠狠的打了幾下媽媽光著的肥屁股,深情的說,「燕子,怎麼又是你不離
不捨的了,我晚上就來,乖,你也回去睡一會兒。」
「黑毛哥,你愛我嗎?」
「我愛你。」
媽媽這才滿足的鬆開手,睡衣淩亂,還望著老狸子依依不捨,真是陷入愛的
女人,動情處,幾個小時的分離都不願忍受。
老狸子一轉身開門而去,迅速而輕捷的消失在樓道里,典型的軍人的行動作
風,老狸子長相老,體質卻不老,反而老辣精幹,看媽媽那滿足的神情,不捨的
痴態,也能證明這一點吧。
至於我,已經遠遠躲到一邊,這一幕實在是太有刺激性了,躲在花盆後面的
我一下坐倒在地上,一時半刻還沒來得及想是怎麼回事。就在這當,忽然覺得腦
門上被指頭一點,我才回過神來,只見笑眯眯的韓阿姨站在我對面,「小明明,
怎麼了啊,還以為你丟了,可把阿姨急壞了。」
(四)
「小明明,小明明,」韓阿姨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如鏡的眸子裡我一副失魂
落寞的樣子。
「小猴兒,怎麼啦?」一塑料袋熱包子懸在韓阿姨的蔥指上晃啊晃的,見我
還是無動於衷,韓阿姨湊到我耳朵邊,噴香的輕聲說:「我的小猴兒,怎麼臆怔
了,告訴阿姨,是不是你淘氣,你媽媽打你啦?」
阿姨是南方人,說普通話溫溫的,綿綿的,就像小時候媽媽抱我在懷裡時說
話的口吻一樣,想起剛才的一幕,看看對面的阿姨,小男孩突然覺著,這個世界
上只有阿姨離自己最近和自己最親了,我一下子忍不住委屈,撲到阿姨肚子上,
哇的哭起來。
「阿姨,阿姨,你真好。」
我那時當然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但畢竟八歲了,朦朦朧朧的,看到媽媽在
老狸子懷裡那溫存的模樣,我就直覺媽媽的心被人奪走了,媽媽還要我麼,還要
爸爸麼,小孩子哪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覺得委屈,臉貼在韓阿姨肚子上,我哭
的脖子一梗一梗的。
韓阿姨見我哭得傷心,啥都沒問,只是蹲下來溫柔地把我摟在懷裡,韓阿姨
的奶子好大啊,又圓又軟,隔著襯衣綿綿的貼在我臉上,奇特的效果產生了,媽
媽,媽媽,我又有了被媽媽抱著的感覺,很快的我不哭了,韓阿姨的奶奶好溫存
啊。
「阿姨,你真好。」
「小猴兒,讓你亂跑吧,不跟在阿姨身邊,結果被媽媽罵,就不知道阿姨的
好。」韓阿姨還讓我賴在她懷裡,故意嗔怪的蔥指輕捏我的臉蛋。
「阿姨你會離開我麼?」想起剛才媽媽,我突然提出奇怪的問題。
「傻猴兒,阿姨最喜歡小明明了,不會離開你,不會罵你,也不會打你。」
韓阿姨的語氣深處有點要和媽媽比較的意思。
「阿姨我也喜歡你,我餓了,要吃包子。」小孩總是容易忘記某種壞情緒,
我馬上又沒心沒肺起來,皮的要去抓包子。
韓阿姨愛憐的輕拍我的小手,「急啥呀,阿姨知道你愛吃包子,特意給你賣
的,還有給你媽媽的,快回去和你媽媽一塊兒吃吧。」韓阿姨和媽媽是同事,也
是好朋友,我就覺得韓阿姨特別善良。
「阿姨,我告訴你個秘密,」阿姨把耳朵湊過來,我對著阿姨的耳垂小聲地
說,「我不喜歡媽媽,我喜歡阿姨,我要阿姨做我的媽媽。」韓阿姨笑了,臉蛋
微紅,我知道韓阿姨沒有孩子,特別喜歡做母親的感覺,所以我這麼說,阿姨一
定很開心。
「小猴兒,就會嘴甜。」
「我要和阿姨一起,我要喂阿姨吃大包子。」
「嗯——」
「我要和阿姨一起睡。」
「嗯——」
其實我以前不怎麼喜歡韓阿姨,因為她總喜歡抱著我,摸摸這,親親那,還
喜歡悄悄的叫我兒子兒子,小男孩都有多動症,我尤其不安生,所以特不喜歡被
她牢牢抱著,感覺沒有自由老難受了。事實上小時候,除了媽媽,別人誰抱我都
不行,抱一會兒我就哇哇大哭。但韓阿姨偏偏就喜歡抱著,所以我一見她就跑,
想想那個時候,一定把阿姨氣得老傷心了吧。
但這個晚上之後,不同了,我忽然覺得韓阿姨的懷抱是那麼香那麼軟那麼有
媽媽的味道,特別是阿姨的奶子,好綿好軟,怎麼以前從沒注意到呢,可能是那
時太小了吧,也可能與看過媽媽和老狸子的春光一幕有關係。以前讓阿姨傷心,
現在要補償阿姨,我這麼想著,所以嘴上也甜起來。
媽媽本來要找藉口把我寄放給韓阿姨的,這回也不用找了,一起吃包子,然
後一起睡覺,我和韓阿姨已經說好了。不過還得告訴媽媽一聲,當我們輕啟門進
去媽媽的房間時,媽媽已經蜷在被窩裡睡熟了,輕輕柔柔勻勻稱稱的鼾聲,散亂
的秀髮,紅潤的臉蛋兒,嘴角淡淡的甜甜的笑。
「一定是車上太累了,你媽媽都睡著了,看你媽媽多美啊。」韓阿姨輕聲說
著,不禁自然而然流露出對媽媽的羨慕。當然只有我才知道,媽媽剛剛在老狸子
懷裡撒嬌,那紅潤的嘴唇兒剛剛還被老狸子狠狠的唆過。
門沒鎖緊,大概就是為了老狸子進來方便吧,說起來媽媽也不怕別人進來,
因為我爸在廠裡的威望,除了老狸子這樣曲徑通幽的,還真沒人敢擅闖主任妻子
的臥房。那個時代鐵飯碗是勞動者的一切,不要說闖閨房了,就是色眯眯地看幾
眼,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運,強力的男人擁有女人,起碼在外人看來,爸爸這
樣強力的男人,擁有媽媽這樣豐熟的女人,是理所當然的。
「和阿姨走吧,你媽媽睡的那麼香,不打擾她啦。」牽著韓阿姨的小嫩手,
臨出門口,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媽媽,那美麗的婦人,那母性的身體,
那甜甜蜜蜜的我的媽媽。雖然讓我剛剛傷心了一陣,但兒子對媽媽的依戀不捨,
是天生的啊。
韓阿姨和這個工廠裡大部分工人幹部一樣,都是從外地來的,那個時候好多
五湖四海的人都彙聚在金城,他們有的是知識青年,有的是紅衛兵串聯,有的是
報考技術學校到工廠鍛鍊的,總之大家來了這裡,捧到工資不菲待遇優厚的鐵飯
碗,就都安了心,紮了根,不論他以前是東北人,是上海人,還是廣東人,他現
在都是金城人。就像現在深圳是移民社會,那時的金城,也是這樣。
不過儘管有冒金光的鐵飯碗,有的人還是不能適應西北的氣候環境,特別是
南方人,韓阿姨的丈夫,就是其中的一個。
在我們大西北,風像刀子,雪像冰喳子,長長的冬天像冰窖,喝的自來水都
扎得舌頭疼,韓阿姨的丈夫,一個土生土長的南京知識分子,實在受不了了,就
在改革開放政策寬鬆的80年代初,好申請歹申請,調回了南京。不過不知道為
什麼,他走的時候,給誰都沒有說,第二天就人逐黃鶴去了也,誰都不知道,包
括他的妻子,我的韓阿姨。
簡單說,就是拋棄。韓阿姨也是知識分子,據說她的父母還當過國民黨的大
官,阿姨從小受的教育就特別好,在南京上大學,說是知書識禮大家閨秀一點都
不過分,但到文革,她家就倒霉了,父母被批鬥,韓阿姨被勒令上山下鄉接受貧
下中農教育,要從資產階級小姐把自己改造成工農好兒女。
就是那個年代,特有的歷史環境,才把韓阿姨這個長江邊上長大的水靈靈的
南方姑娘送到我們西涼州來,而韓阿姨的丈夫,一個帶著眼鏡非常瘦小的知識分
子,才幸而又幸的娶到這麼個好媳婦。
可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在手裡的,就不在意,得不到的,才心癢癢。婚後
韓阿姨一直沒懷孕,兩三年也就罷了,時間長了,他丈夫就鬼鬼的懷疑,那時候
醫學不普及,夫妻不生孩子大都怪到女人身上,他丈夫就認定韓阿姨不能生養,
不知道怎麼和老家人暗中聯繫,在南京當地找了個媳婦,於是借調職成功悄悄離
開,誰也沒通知,大概就是為了這個,回南京和新媳婦結婚,從此把韓阿姨一個
人孤苦伶仃的撇在西涼州。
其實事後證明,不能生孩子的是他的丈夫,或者另一種可能是,陰莖短小,
無法授孕。當然,這是後來的事了。
韓阿姨成了棄婦,工廠的老娘們兒們就開始碎嘴,尤其有的女工文化不高,
和韓阿姨這樣文化女性處不到一起的那種,就心存嫉妒,碎嘴韓阿姨有病,不能
生孩子,他男人才不要她了。那個時代,人們把生孩子看得很重,一個女人不能
生育,不僅在農村,在城市也一樣不光彩。可憐韓阿姨,一個人養活自己不說,
還要承受有些女工鄙夷的眼光。
慢慢韓阿姨也認定了自己不能生,就特別喜歡別人家的小男孩,這種心理,
類似於補償吧。而她最喜歡的,大概就是我,雖然我皮了格幾的最淘氣,後來韓
阿姨有一次對我說,我的黑眼珠滴溜溜的,又明又亮又有神,她甭管人際關係上
工作上遇到多大煩惱,只要一看到我清澈的黑眼珠,就什麼煩惱都忘了。
資本家的小姐怎能不接受勞動鍛鍊呢,雖然韓阿姨上過大學,但不慣毛病,
照樣得進工廠和其他女工一樣操作機床,直到一次工傷事故,韓阿姨才從機床邊
解放出來,坐到媽媽辦公桌的對面,成為車間裡第二個文員,而那時候,媽媽已
經在辦公室裡坐了好幾年了。媽媽只是初中畢業,韓阿姨卻是大學畢業,而且為
了坐辦公室,付出了兩根手指的代價,那個時代,和現在一樣,沒有公平。
後來,我有一次賴在韓阿姨身上玩,就問她:「阿姨,你的手指呢?」
「被機器壓走了啊。」
「那你怎麼寫字啊?」
「用左手唄。」
「阿姨那你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小猴兒,別人都怕阿姨的殘手,你不怕麼?」
「我不怕,我喜歡阿姨,就都喜歡。」叭噠——,臉蛋上就挨了一口。
「小明明最好。」
「阿姨,我長大了,掙好多錢,要讓你的手指長出來……」
從那一晚後,我就覺得,韓阿姨好善良,像媽媽一樣,我要讓韓阿姨幸福。
和韓阿姨一起黏啊黏的,終於吃完包子,房間裡其他女工也回來了,工會安
排,賓館一個雙人房間裡住四個人,韓阿姨笑吟吟的給我洗完臉,洗完腳,然後
摟著我,就上床睡覺了。
因為夏天熱,阿姨只穿薄薄的襯衫,我臉蛋就貼在阿姨的大奶子上,好舒服
啊,躺著躺著,我又想起了媽媽,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我又比較媽媽和韓阿姨的
奶子,媽媽的奶子也挺大,但韓阿姨更大一點,媽媽的奶子圓潤柔軟彈臉,韓阿
姨的奶子軟綿綿的讓人想噙一口,媽媽的奶頭是粉色的,韓阿姨是淺紅色的,相
比之下,媽媽的更嬌艷,韓阿姨的更乖柔。想著想著,車上也累了,我睡著了。
(五)
我躺在韓阿姨的懷裡,貼著軟綿綿的大奶子,睡得好香啊,睡著睡著,就做
了個夢。
夢裡面,韓阿姨再也不穿工作服和的確良襯衫了,而是穿著邊明從沒見過的
雪白的婚紗,是好白好幹淨有許多漂亮鏤花的那種婚紗,阿姨好美啊,那麼溫柔
美麗,雪白透明的婚紗裹著兩團雪白的奶肉。
夢裡面阿姨就笑吟吟的說,「傻猴兒,看什麼,都看傻了,來親阿姨啊。」
我就走過去,捧起那兩團奶肉就親摸捏咬起來,韓阿姨的大奶子,我最喜歡
啦,阿姨就拉我的小爪,「傻猴兒,叫你親,不是光親那裡了。」
我擡起頭,阿姨臉蛋紅朴朴的,閉上了眼,紅嫩的嘴唇撅著,像鄰居家受了
委屈的小女孩,我覺得好可愛啊,就忍不住湊過去,四唇相合。
嗯——,香香的甘冽的一個吻,邊明從沒有這樣和女人親親過,嗯,這就是
吻嗎。
「阿姨,你好香啊。」
「皮猴兒,還叫人家阿姨。人家是你的新娘子啦。」
「啊,新娘子?我在和阿姨結婚嗎?」
「壞猴兒,不願意啦,你是不是不喜歡阿姨啦?」
「不,我喜歡阿姨啊,我最喜歡韓阿姨了,可是我媽媽說小孩子不能隨便娶
媳婦的啊。」
「哼~~什麼媽媽,又是你媽媽,你要你媽媽,不要阿姨,那阿姨走了,嗚
嗚……」
說著韓阿姨哭了,哭的好傷心啊,邊明就去夠韓阿姨,可是怎麼夠也搆不著
啦,阿姨好像越離越遠啦,最後就消失了,我一傷心,也哇的一下哭起來。
「小明明,小明明,怎麼啦,哭的這麼傷心,小猴兒是不是想你媽媽啦,呵
呵。」
我這才掙開眼,啊,剛才原來是夢啊,韓阿姨還在身邊,沒有離開自己啊,
不過阿姨也沒有穿那雪白的婚紗,想想剛才的夢,邊明一下抱住韓阿姨,緊緊箍
著阿姨的大乳房,
「不,不想媽媽,我要阿姨,我最喜歡阿姨啦,我都聽阿姨的。」
「傻猴兒,阿姨的貼心,你看現在幾點啊,哼——,半夜三更哭醒來,吵醒
阿姨,然後又說這些傻話。」
賓館的房間靜靜的,窗外暖月柔暉,這裡是四川,就是和隴上不一樣啊,南
國的夏夜,安靜,柔和,恰似韓阿姨的香懷。
我看看表,看看窗外,笑了,黑溜溜的眼珠轉啊轉啊,衝韓雪訕訕笑,把阿
姨吵醒,真有點不好意思。
韓雪卻最是無法抵抗我這鬼馬精靈的可愛勁兒,好像女人的防線,母性的心
房,一剎那間全被打開,恨不得立即脫掉襯衣和奶罩,任由自己的腴嫩雪白的大
奶子去愛撫去安慰那男孩的臉蛋和不安分的小爪。
韓阿姨可能暗暗知道我最喜歡她的雙乳,韓阿姨也頗為自豪自己的胸圍,足
以勝任天下任何一個媽媽,讓喜歡的小男孩埋在自己的雙乳裡,好像做母親的感
覺,母子裸體相偎,親密無間,多美好啊,這個夢想,做媽媽的夢想,32歲的
韓阿姨已經想了好久好久了吧。
不用說,韓雪心中的那個小男孩就是我了,從他1歲襁褓哭鬧,2歲呀呀學
語,3歲又走又爬,到現在8歲了鬼馬精靈,我就一直在韓阿姨的心裡,從某種
意義上說,韓阿姨和媽媽那麼要好,也有多找機會接近我的動機吧。
我這麼個聰明可愛的心上人兒,已被韓阿姨當作了兒子的小男孩,此刻就在
她懷裡,不安分的摸著她的奶肉,噙著她的奶頭,韓阿姨是否會想把乳房袒露給
我呢,此刻還沒有勇氣吧,間著襯衣和乳罩兩層衣衫,韓阿姨大概就已經很滿足
了。
兩個人摟著玩了一會兒,韓雪不像我小孩子精力那麼大,實在困了,很快睡
了過去。我卻來了精神,到底是小孩子,到了陌生地方,好奇多動的毛病就上來
了,再也睡不著,索性藉著撒尿跑出房間,媽媽在做什麼,去看看媽媽吧。
躡手躡腳,走到媽媽房間,透過鑰匙孔,老狸子,又是老狸子,那一身毛髮
濃重的男人,摟著光溜溜雪白豐滿的媽媽,一隻大手牢牢控制玩弄著媽媽肥熟的
大屁股,媽媽的奶子和臉蛋都貼在男人毛茸茸的胸膛上。
窗外月光如練,南國的夏夜,晚風醉人,媽媽這個房間位置還真好,對著成
都的江水看著月夜的景色,寬寬的陽台,長長的躺椅,老狸子摟著媽媽就躺在那
椅上,一邊看月色一邊說著體己話。叭噠叭噠,呻吟親嘴不斷。
說起來雖然看到媽媽外遇,但還從沒見到男女交歡的實景。這次也是,等我
來時,兩個人大概已經歡好了數度,每次剛剛愛過的兩人,老狸子就是一派老鱭
附犁,志得意滿的樣子,媽媽則是一副經過灌溉後肥熟濕潤如浴春雨的風情。
看到媽媽和老狸子,經過了第一次的偷窺,我不再那麼震驚了,8歲的小男
孩,反而被一種奇怪的心理指示,要把這親母偷情的一幕繼續監視下去。
沒有看到男女交歡,邊明卻聽兩人說起了偷情史。
「燕子,你這屁股真美,知道不,哥就是被你這大白屁股先勾走了魂。」
「嘻,沒正經的,淨會說好聽話,妹子的屁股真的那麼美麼?」
「真的,那還有假,全工廠裡,就屬妹子的後丘最豐滿,又大又白又圓又眩
又軟又嫩又滑又香——」
「呵呵呵,去你的,真討厭,還後丘吶,人家成母豬啦,你壞——壞……」
媽媽被逗得格格笑起來,粉拳無力的打在老狸子胸膛上,屁股和大腿貼在老狸子
毛茸茸的身上一陣蠕動。
「哈哈,怕啥,母豬就母豬貝,母豬的屁股的都沒你的豐滿。」
「嗯——氣死人家啦,我是母豬,那你還幹我,那你是公豬。」
「我是公的啊,不過是公狸子,從俺老家延邊老林子裡鑽出來,看哪個母豬
最漂亮最多情最風騷,就專門勾引她,然後弄她的大屁股,哈哈……」
「哎呀羞死人家了,沒正形的,淨說沒羞沒臊的話。那你說,你勾引多少母
豬啦。」
「呵呵,就一個,開始是勾引,後來就愛上她了,就想和她過一輩子啦,就
想好好照顧她愛他稀罕她一輩子啦,就想她給我生一窩小狸子啦。」
「黑毛哥——你只愛她一個嗎?」
「當然啦。」
「她是誰啊?」
媽媽明知故問,臉蛋紅暈,女人的風情,渴望男人的憐愛和甜言蜜語,永遠
沒有夠。
兩個人談情說愛,卿卿我我,月色如此膠潔,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浪漫起
來,說著說著,就回憶起相識的經歷來。
我在門外一字一句聽著,聽著聽著,就好像聽故事一樣,漸漸入了迷,冷不
防一陣哆嗦,雖然是南國的夏夜,但到了後半夜,還是有一股子微寒,只覺得額
頭開始發熱,我感冒了。
(六)
「哈吃——」一個噴嚏,我蒙的一精神,自己的噴嚏把自己打醒了,南國的
夏夜,靜靜的走廊,鵝黃色的壁燈,八歲少年一個響亮的噴嚏後,一切靜悄悄的
可怕。
我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噴嚏不僅打醒了自己,更打醒了媽媽房間裡兩個纏綿
悱惻的人兒,靜悄悄,無聲無息,其實每個人的心跳都正劇烈。
噴嚏這個東西往上頂腦袋,讓小孩子頭暈,一股子說不出的難受勁衝全身襲
來,我剛站起來想走兩步又啪齊坐倒,就在這當,兩個女人同時出現了,一個是
韓阿姨,滿臉的焦急和關心,一個是媽媽,滿臉的緊張和不安。
「明明,」倒是媽媽先說話,「你這孩子,怎麼睡在走廊裡,一定是調皮搗
蛋。」
說著蠻生氣的樣子走過來要把我拽起來,媽媽不知道為什麼裝出很生氣的樣
子,我當時不明白,現在想想是故意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尷尬吧。
我感冒不舒服,又被訓,很委屈,直楞的脖子扭開媽媽的手,媽媽用大力拽
我,韓阿姨看到這一幕,馬上走上來抱起我在懷裡,「燕姐啊,都是我不對,我
沒看好明明,他說要上廁所,我應該陪他一起的,他就不會睡著在走廊上了。」
「小韓啊,這孩子,你就愛護著他。」被韓阿姨抱著,媽媽拽不著我了,只
好幹生氣。
我就乖乖鑽在那兩團大奶子中間,看也不看媽媽一眼,故意嘔氣。韓阿姨叭
噠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愛憐的撫撫男孩的臉蛋,「燕子姐,小男孩就是不安
生貝,睏意來了又倒地就睡,你就別怪明明了,看孩子額頭有點熱,別不是感冒
了。」
「小韓啊,你對這孩子還真好,叫他亂跑,我都睡了他還不回來,要我說,
就算感冒也是個教訓,」媽媽說著,還是為我擔心起來,媽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得女人,忍不住走上來摸我的額頭,我卻撥楞一下腦袋,故意不讓媽媽碰。
媽媽真著急了,不知是急我淘氣,還是急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只見媽媽雙
手一浯臉,烏的哭了起來,嘴裡語無倫次的絮叨,「你這孩子,不理媽媽啦,好
啊,有出息了,你就氣媽媽吧。」
看媽媽竟哭了起來,我還真有點不忍,其實我好喜歡媽媽啊,相比韓阿姨,
還是媽媽最重要,媽媽是不可取代的呀。
韓阿姨也不忍,也有點不好意思,把我交換到媽媽懷中道,「小猴兒,不準
再氣你媽媽了,你看你媽媽多稀罕你啊,乖,今晚到你媽媽那睡,要聽話。」
就這麼著,我又回到那間久違的臥室,本來是工會領導專門給我們母子準備
的房間,還有那張雙人床,是我媽媽的床,現在我又回到這裡。
媽媽特地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新睡衣,是雪白繡花長及腳面的傳統睡衣,從
旅行包找出感冒藥,又摸我額頭,又親我臉蛋,又喂我吃藥,無微不至的,母愛
像以前一樣溫柔體貼,忙了好一陣,才上床把我摟在懷裡睡覺了。
我慣性的嘔氣不說話,可心裡好感動啊,無論如何,媽媽的愛還是最能打動
男孩的心,我鑽在媽媽懷裡,媽媽的奶子圓潤柔彈,雖然沒有韓阿姨那樣大,但
卻更綿滑豐潤,而且延著奶子向下有更迷人的肉體,睡衣裡裹著的那肉都都的大
肥屁股可是韓阿姨比不了的。
想想就在不久前,那肥屁股還被老狸子撫摸著,我的心情又糟糕起來,那屬
於爸爸的肥屁股,不,屬於我的,也不對,是屬於爸爸和我共有的,那世界上最
肥嫩最光滑的一隻富有母性溫柔的大白屁股。
對了,老狸子呢,我昏倒前還在這個房間裡,為什麼我和媽媽進來後,一點
他的影子都找不著了呢,一切停停噹噹,就好像沒有男人來過一樣,老狸子不可
能從門裡出來,那麼是從窗子飛出去了嗎,哇,就像恐龍特輯克塞號的人間飛人
一樣。八歲的男孩總是習慣用幻想慢慢取代推理,想著想著,藥勁上來,我昏昏
入睡了。
長時間的火車,異地水土不服,深夜著涼,等等原因,第二天我才意識到嚴
重性,感冒升級為發燒,腹瀉,或許編外人員本就不該加入旅遊,這次十天的成
都之行看來對我只能意味著臥床和吃藥了。
媽媽提出留下來照顧我,不去峨嵋山了,工會領導沒辦法,只好安排媽媽留
守。誰知一起程,還少了一位同事,老狸子也沒到,原來老狸子要探訪在四川的
很多老戰友,一大早就單獨離隊出發了。
峨嵋山總共要三天時間,之間不會再回旅館,我們廠這個工人階級旅遊團,
男人們少了媽媽這麼個肥嫩嫩的大美女,女人們少了老狸子這麼個高大詼諧的賤
男人,多少是帶著點失落上路的吧。
我當然是沒功夫關心這麼多,發燒發的我糊裡八塗的,還好我們廠在成都的
兄弟單位及時派來大夫,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那時社會主義工人可是四海為家,
特別是我們這樣同一個系統的,所以我這個金城的職工家屬到了成都,一樣享受
到及時而免費的公費醫療,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企業都這樣,我父母單位這個系
統,在當時和現在的中國,都是國家重點培植的工業。
閒話少說,成都大夫給我開了藥,整個白天見好了很多,可到了晚間,病毒
捲土重來,我躺在床上,又噁心難受發冷起來,「媽媽呀,媽媽,你在哪,我好
難受,我要喝水。」
我語無倫次的叫喚,叫喊了一遍又一遍,奇怪,媽媽呢,媽媽又離開我了,
媽媽走了。
這個念頭把我一激,人在發燒狀態下被偶然因素刺激,反而清醒起來,不過
是高熱下的清醒,比正常的清醒更精神百倍。
我腫著眼睛坐起來,不知哪來的力氣,走下床,看看桌上的表,晚間十一點
了,天早已黑了下來,媽媽在哪裡呢?
不行,一定要找到媽媽,處於高熱清醒狀態下的我,被一股願望驅使著,隨
便穿上幾件衣服就出發,一定要知道媽媽在哪裡在做什麼,可是說是高熱下的異
常精力,也可以說是兒子找回自己母親的強烈潛能。
十一點,據說南國夏夜的風是柔和醉人的,不過現在打在我身上是寒冷欺人
的,我像小鬼一樣沒有從門出去,而是爬上窗戶,房間是二樓,窗外的是一個小
樹林,柔軟的草地看起來離窗檯並不遠,老狸子就是從這裡溜走的,現在媽媽失
蹤了,也和這裡有關,發熱的小鬼膽子出奇的大,我想都沒想,一下跳了下去。
也是人小重量小,也是南方的草地土壤鬆軟,坐了半個屁股蹲,疼的夠嗆,
不過人沒事,我又站起來向小樹林深處探望。
幾盞路燈散發出鵝黃色的光,光線很柔和,剛好夠照亮燈身周圍一個圓形的
小區域,這是一個典型的南方的小樹林吧,中心彷彿還有水池,小橋,和平整干
淨的青石小徑,路燈投射到了小徑上,好像跳芭蕾舞時全黑舞台中打下的美麗光
弧。
爬在灌木叢邊,望著小徑,正聯想著芭蕾舞的我,突然瞠目結舌了,從那光
圓旁的黑暗中,真的有一個芭蕾舞演員走進來了,不,嚴格說,是一個穿著短式
睡衣的女人,睡衣下襬在腰部,遮不住下面三分之一,一顆又肥又白的大光屁股
在路燈下扣人心弦。
那正是我的媽媽,天那,媽媽竟然穿著短小的絲質睡衣,光著大白屁股在成
都的一片小樹林裡一個人走路。
而且不是普通的行走,而是每走一步大屁股都誇張的左右扭動,那本就雪白
豐膩的母性肥臀,在路燈修飾下左右跳舞,更顯得騷熟而妖美。
叮鈴,小樹林邊自行車道上一個行人騎著車經過,他好像發現媽媽那睡衣下
的肥臀,車嘎然停止,那路人向樹林裡看著,虎視眈眈。
媽媽顫抖了起來,忽然背朝著路人蹲下去,把一個大熟屁股蹶成豐圓的半月
形,迎著路燈曄曄生輝,然後呲溜一聲,如小溪流水,從媽媽的大屁股中間,一
屢細長的水流激射到青石路面,天哪,那路人一定和我一樣震驚,媽媽竟然對著
陌生人蹶下大白屁股撒尿。
忽然哎一聲哀鳴,媽媽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全身顫抖不止,雙腳蹲不住,一
下躺到在地面上,大屁股仍然對著路人,兀自的顫抖扭動。
那騎自行車的一定是嚇壞了,這一幕也許他從沒想像過,只見自行車又被架
起來,一溜煙的騎走了。
媽媽好像已經虛脫,躺在冰涼的青石板上無力的喘息,忽然匹呀的一聲,黑
暗中一鞭子抽到了媽媽的肥臀上,媽媽一機靈,黑暗中一個聲音說:「站起來,
母豬,繼續扭動你的大屁股。」
泡菜味,朝鮮口音,黑暗中下命令的是老狸子,原來他不是去看戰友,而是
就在等著媽媽,在黑暗中玩弄媽媽騷熟的大屁股。
我全身一遍冷汗。
(七)
老狸子站在黑暗中,用鞭子抽責媽媽的肥臀,每當媽媽一個動作不合心意,
那肥美的屁股就被無情責打。鞭子上浸過水,打起來應該特別疼,聲音還劈啪響
亮,抑揚頓挫。
老狸子彷彿很喜歡鞭責女人的肥屁股,也很有技術,嫻熟度不差於他修理機
床,一下,又一下,靜謐的夜,柔和的燈,浪漫的林蔭小徑,來自朝鮮族的退伍
軍人老狸子彷彿一個藝術家,在媽媽那麵糰似的雪白騷美的大屁股上盡情演奏,
媽媽的肥臀是此刻月光下最好的樂器,使老狸子演奏出南國夜晚一曲變態而妖美
的鞭臀交響曲。
我驚奇,老狸子一定對抽責女人的屁股練習了很久,幾十水鞭後,媽媽的光
潔的大白臀上並未見血,只有恰到好處的暗紅痕跡,隨著那瘋狂扭動的腰肢,從
遠處看去,彷彿是一條條暗紅的蛇在纏繞著媽媽那母性肥熟的大屁股。
我知道老狸子的手很大,手背上長滿了毛,那隻大手在朝鮮端槍作戰時的照
片,為工廠修理機器的模樣,撫摸玩弄我媽媽的屁股的淫態,這些我都見過,並
歎服,而現在,那大手竟又在演奏如此的美臀鞭曲,實在是又令我吃驚不已,成
都之行,老狸子還會帶給我什麼驚訝。
但是配合完成這鞭臀交響曲的媽媽,這水鞭下的裸臀肥羊,她呻吟不止,汗
流浹背,眼睛迷茫而失神,隨著鞭子每一次造訪她的肉丘和臀溝,便是一次篩糠
似的顫抖,嘴張開,口液流出。多年以後,這一幕我還深深難忘,一個本來賢淑
的良家婦女竟然是被野男人用鞭子抽打屁股到幾近於花痴的淫奴。
媽媽的形像在我心裡一落千丈,雖然我還只有8歲,但我也明白,這場面,
這呻吟和鞭責,媽媽不是單純被動的挨打,而是在內心深處嚮往著被男人野外鞭
責,換句話說,用後來的名詞我的肥屁股媽媽是受虐狂,至少,是鞭責渴望狂,
或者,是女人為了心愛男人的奉獻。
如果她是被逼迫的,我還可以原諒,但她根本就是在為老狸子這個野男人奉
獻。想到這裡,我不由的鄙視和憤恨起這個曾經懷孕我生下我喂養我愛護我又關
心我的女人。
我想起小兵張嘎的電視劇,那個年代小男孩常常看這樣的電視劇,我想起裡
面那個風騷的翻譯官老婆,穿著暴露的旗袍走在舊社會的馬路上屁股扭擺,勾引
包括日本兵在內的每一個壞人,那個風騷女人的形像和眼前的媽媽重疊在一起。
我突然想像當初媽媽和老狸子的相逢,媽媽也一定是那樣用扭擺的肥臀走在
車間的路上,勾引著身後高壯的朝鮮族男人,誘惑他向她的淫臀發起進攻。想到
這裡,我心中一噔,媽媽的往日的美好形像蕩然無存,我甚至內心深處站在老狸
子的立場思考問題,我潛意識中期待看到老狸子繼續淩辱肥熟媽媽的場面,那生
我育我的親媽媽。
就這樣,我屏住呼吸,一聲不發,高燒狀態下異常的清醒,期待著。
漸近深夜,那個時代人們大多還很正統,夜生活是很少的,即使在成都,這
個南方的大都會,因為這裡是幽靜樹林的緣故,也不再有行人出現,這個充滿變
態氣息的小樹林,彷彿與世獨立一般。
那隻裸露白臀的肥羊,在老狸子嘴裡被稱作母豬,老狸子喜歡這樣稱呼我美
麗肥熟的媽媽,好像特別刺激,他還在母豬前後加各種修飾詞,諸如騷母豬,肥
母豬,母豬寶貝,之類,他每叫一聲,媽媽就騷嗲的回答:「狸子哥,使勁抽你
的母豬的肥屁股吧。」場面實在是很變態。
水鞭節律昂揚,交響曲漸趨高潮,只見媽媽一下猛烈嬌顫,伴隨嬌呼,陰道
處竟激射出一道細白的水流,媽媽竟然只是被老狸子鞭責就能達到無恥的高潮,
而且被抽出潮吹。
老狸子很有成就感,從陰暗裡走出來,我才看清,他換上了黃軍裝,那是他
珍藏的一套軍裝,我以前要求要看他總不肯拿出來,每想到現在為了虐待我的肥
熟媽媽,他竟然特意穿上軍裝。不過這確實使場面顯得更變態,誰看到能接受,
一個高大的解放軍軍人,深夜,在成都的樹林裡玩弄他的無恥性奴,一個美麗肥
熟的女人,一個母親,一個妻子。
老狸子收起水鞭,猛地摟起屁股開花的媽媽,坐到情人椅上,愛撫媽媽受傷
哭泣的肥美屁股。剛才的解放軍軍人還兇狠非常,現在的老狸子卻特別的溫柔起
來,那隻大手像有魔力一般使那熟臀漸漸安靜起來。媽媽像古日本的美尻愛姬,
把臉兒貼在老狸子懷裡,那麼溫柔,那麼乖順,好像天大地大,對她來說都是無
物,只有那摟著她的朝鮮族男人,才是她的一切。兩個人開始長長熱吻。
「燕子,今天下手狠了點,不過你好像特別來勁,你剛才真騷。」
「壞哥,還說呢,不都是你整的,你就喜歡打人家的屁股,人家的屁股被你
打得都……」
「都怎麼了?」
「都越來越那個了,人家在家裡時,一想起你,屁股就有怪怪的感覺,好像
被你撫摸著。」
「呵呵,你老公和你兒子在的時候,你想起哥哥屁股也發癢嗎?」
「哼,你壞,故意這樣問,只要一想你,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地方,屁
股都好像要哭泣的感覺。」
「呵呵,哭泣,我的好燕子,」老狸子捧著媽媽的香唇狠狠的一唑,「你形
容的真好,到底是上過中學的,比哥哥我會用詞兒。」老狸子深情的看著媽媽,
「燕子你以後跟著哥哥,我天天讓你的大白屁股哭泣。」
「嗯——,哥,你真好,人家想一輩子跟著你,一輩子讓你欺負人家的大屁
股。」
「呵呵,真騷,我的肉燕子,走,哥哥帶你去吃夜宵。」
「呵,好啊,都幾點了?」
「12點半了。」
「哎呀,明明,明明還在屋子裡呢,我兒子今天發燒的,我才想起來,晚間
還沒給他吃藥呢。」
「嗨,怕啥,那小子自己會吃,我小時候挨子彈都自己包紮呢。」
「哎呀,不行,我這個做媽媽的……」媽媽忽然臉紅起來,這個女人現在才
想起我,媽媽的內心很自責也很羞愧吧。
「哈哈,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淫蕩,很墮落,我的小肥豬,你這種樣
子哥哥特喜歡,每次看到都想幹你,現在就想幹你了。」說著老狸子一翻身,把
媽媽壓到椅子上,使媽媽高高撅起肥尻,老狸子抖擻著大槍就要插入。
「哎呀,可是——」
「還可是啥,這個小子本來就不該來,我本來想找個辦法把他掉包的,不過
現在不用了,這小子到有自知之明,病臥床頭,使我們有機會獨處,又放他親娘
出來給我干。我幹邊明他親媽的大肥屁股。我幹邊大廣他老婆的溫柔的逼,哈哈
哈。」說著,大笑不止,真是人生得意需盡歡。
老狸子現在就在興頭上,當著媽媽對我這個媽媽唯一的兒子百般挖苦譏笑,
粗話連篇,彷彿譏笑我們邊家的男人無能,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
雖然我直到剛才還只是恨媽媽的淫蕩而不怎麼恨老狸子,但此刻,我出離憤
怒了,雖然我只是8歲而已的男孩,但我還是被激怒了,我們邊家的美臀竟然被
野男人享用,而且還是朝鮮族男人,我忍不住大喊:「老狸子,我刮了你。」
突然,就在同一時刻,哐當一個響雷,雨點大落,南國夏夜裡常見的暴雨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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